“林敏?!”
苏晴瞳孔骤缩,一把捂住了嘴,身体止不住的微微发抖。她立马认出,学生证上这个青涩的女生,就是村口灵棚遗像上的女生,同时也是几天前跑到斩鬼局报案的那个女生,“林敏她竟然…竟然也……”
江蝉的目光在学生证下方‘林敏’二字上停顿了下,又重新落回到日记中那两个充满着得意与狂喜的‘妮奴’二字上,眼神变得凛冽如冰,他立刻翻到下一页……
2019年9月14日(晚)
“…娘的小贱皮子!看着乖,性子这么烈?!…命根子都差点给老子踢断!疼死老子了!…等老子去找麻婆子拿副药!等老子雄起来!今天晚上不办死你个小贱货,老子把鸟剁下来喂狗!!”
似乎因为剧烈的疼痛和愤怒,字迹扭曲变形,简直要把纸张划穿。赶紧翻到下一篇,却是更加的愤怒……
2019年9月15日
“狗奴!狗奴!狗奴!!”
半页纸上,被这两个字反复的、用力的爬满,力透纸背,充满了滔天的恨意。
“…又是你个狗奴!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把老子的‘妮奴’放跑的?!…老子真是小看了你!二十二年!整整二十二年!你他妈在老子眼皮子底下…掏了个洞?!…等老子把妮奴抓回来…老子要活剐了你!!!”
2019年9月18日
“狗日的王有田!…念在王氏本宗的份上,老子给你婆娘,给你房子,拿你当手底下的一把手,村里大小事都让你管,不是亲儿子也胜过亲儿子了!…你狗日的倒是等不及了?!”
“…这两天看老子因为妮奴的事忙的焦头烂额!就在背后偷着查老子的底库,还他妈拉帮结派的开地下会…你想干什么?翅膀硬了?!!”
“…妈的!得找个机会先把你弄了!”
“…还有牛爱花那贱婆娘!都不是好东西!跟了王有田就忘了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了?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跪在老子面前捧着老子的脚…真忘了你叫什么了?牛奴!!!”
这一篇,字里行间透出浓烈的猜忌和杀性,紧接着下一篇…却也是整本日记最后的一篇。
2019年9月22日
“七天了…妮奴找不回来了…村里、芦苇、乱坟坡…全都翻遍了…一点影子都没有…可恨!可恨的狗奴啊…老子真想…真想……”
后面的字迹被大团大团深褐色的、早已干涸的污渍彻底覆盖,再也无法辨认。日记到此,戛然而止。
死寂!
地窖里,只剩下墨绿色的火焰燃烧的轻微噼啪声,以及江蝉略显沉重的呼吸声。湿臭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冷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胸口。
这本浸透了污秽与粗鄙的日记,仿佛一把冰冷的手术刀,将芦岗村这座愚昧封闭的山村,其内部那腐烂发臭、令人作呕的恶,**裸地剖开在他眼前…
苏晴身体微微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她看向下方地窖里那些散落在囚笼外的衣物、饰品、刑具等等,仿佛看到了无数个日夜,“狗奴”、“鱼奴”、“鸟奴”…她们在绝望中挣扎、哭泣、惨叫…
1997年到2019年…长达二十二年的跨度,至少二十九条人命…折磨、暴行、施虐…种种残忍与世间一切之恶,在这座冰冷的地窖里每天每夜每时每刻上演,如今却只剩下几张轻飘飘的字迹…
“王金水…这个畜生!!”
高台上,墨绿的火焰在金刀上轻轻跳动,把江蝉二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扭曲地投射在那些布满血污的刑具上,如同地狱中徘徊不肯离去的冤魂恶鬼。
苏晴深吸一口气,混合着霉味、血腥和罪恶的湿臭空气让她几欲作呕。她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畜生都不如!他简直是…是一只披着人皮的恶鬼!”
“结合王有田夫妇的说辞来看,这份日记中提到的狗奴…多半就是最初流落到这座村子的红衣老太,而写下这份日记的人…王金水,大概率就是王有田提到的‘父亲’。”
江蝉合上那本沉甸甸的日记,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声音却异常低沉平稳,“日记终止于2019年9月22日。从日记最后两篇的内容来看…王金水,大概率是被王有田夫妇做掉了。”
“而王有田…很可能从而取代成了这座村子新的土皇帝…从我们进村子的那一刻估计就被他盯上了,他却一直没有现身,包括在灵棚里的时候,他也只是躲在暗处…驱使那些村民出来对我们进行驱赶。”
“结合当时那些村民对棺材落地后的反应来看,他们必然知道棺材里躺的是只鬼…至于那只鬼的身份…我想…我大概有点眉目了,但不够确定。”
“你认为村口棺材里躺的那只鬼就是王金水?”苏晴稍稍平复了一下因愤怒而激动的心情,顺着江蝉的思路往下捋,“可是…如果棺材里那只鬼…真的是那只敲梆子的老鬼…那至少是一只鬼王级别的鬼啊,王金水又是如何成为一只鬼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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