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翎憋着闷气,婋婋不屑的轻嗤一声,就这心性,看来皇帝养孩子的能力不咋地。
能被一个臣下之女轻易激怒,气度与心性都差了几分,还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感觉。
李绥坐在另一侧,瞧见了婋婋的神情,不由得用手挠挠鼻头,这姑娘不大好把控,也不知她离家这些年是谁教导她长大的,少了几分女子该有的贞静顺从,娶回家肯定是个母老虎。
李绥不着痕迹的挪了一下身子看向李翎,这福气,做哥哥的自当让给弟弟,但面上却半点不显,依旧跟婋婋搭着话。
婋婋看向李绥,很圆滑善交际的人,每当李翎故意冷待自己的时候,他就开口提起话茬子,不叫场面冷下来。
这性子,应该不是越王教的,听阿爹说越王性子耿直,应当养不出越王世子这样圆滑的性子。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教导这些皇孙长大的帝王,他的某一面中有这样的圆滑,甚至可以说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
婋婋一边观察着两位皇孙,一边应酬着话语,殊不知她这副模样,也叫上首的小梅暗自满意,这样的性子与手段,才适合这皇家。
小梅又留着人在宫里用了膳,又对李翎与李绥道:“翎儿、绥儿,你们两个替我送送四丫头与林家五姑娘。”
李翎与李绥应是,婋婋与林五娘行礼告退。
离了殿门,李翎向林五娘走了两步,柔声的说着什么。
林五娘面上一副感动之态。
后边走着的李绥瞧见了,下意识的看向婋婋,见她面上波澜不惊,忍不住问道:“林家表妹难道不担心,你妹妹先你一步入了秦王府?”
婋婋看了一眼李绥,知他是想挑事,就道:“臣女现住秦王府,过几日定当登门拜访越王殿下,言明臣女愚钝,不解世子绥之意,想来越王殿下心性纯善耿介,定然愿意替臣女解惑。”
李绥:……
不是,怎么还带告状的!
随即又反应过来,这林家四姑娘怎么会住在秦王府,不应该是住在定远侯府,再不济也该是林家二房。
婋婋留下一脸疑惑的李绥,不疾不徐的向前走着,慢慢的越过了正在交谈的李翎与林五娘两人。
林五娘想起出门的时候嫡母与大伯母的叮嘱,张口叫住了婋婋:“四姐姐,稍住脚。”又转头对李翎道,“四姐姐入京的时候,祖母带着家中女眷去观里打平安醮,门童奸猾为难,四姐姐至今未归家,五娘出门前大伯母与嫡母叫五娘请四姐姐归家。”
说罢,林五娘就快走几步上前,对婋婋福身行礼道:“四姐姐,大伯母言那日是她未管好家,才让刁奴作祟,惹四姐姐不喜。大伯母心中歉疚,扫榻相迎,请四姐姐归家。”
婋婋看向她,冷笑道:“定远侯府倒是好大的派头,是欺我们祖孙势单力薄?就想着一句话就将我们打发了?”说罢,甩袖离开。
林五娘见她真恼了,连忙追了上去。
步履急切间,踩到了裙摆,差一点跌倒,多亏身边的丫头喜鹊扶住。
喜鹊心疼林五娘,就对婋婋道:“四姑娘好大的气性,你真有这气性与骨气,倒是跟老夫人、大夫人、夫人闹去,不过是瞧着我家姑娘好脾性,就欺她弱性。”
“喜鹊!”林五娘忙呵斥道,又看向婋婋:“四姐姐,我不是……”
“呵,倒是唱了一场大戏。你若真心求我回去,又何必在这宫里,不过是想着这宫里规矩大,我不好落你脸子,不管我应不应你,你家去都能交差。”婋婋冷冷道,看向林五娘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讥讽。
林五娘被她揭破了算计,只觉得脸皮涨红。她也知道就这般请四姐姐归家必是不能的,但大伯母与嫡母发了话,她不敢不做。
本想着自己说了这话,不管四姐姐愿不愿意归家,自己也能回家交差,没想到四姐姐言语犀利,半点没有顾忌。
林婍一时间有些难堪,后边的李翎见此快步上前。
“怎么,世子翎是来英雄救美了?不过,这林家的事儿,世子翎又以什么身份管呢?”李翎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婋婋就将他的话都堵了回去,随后登上轿撵:“林家无礼,亲友上门阖门闭户,不过是定远侯府欺我离家多年,孤女一人,没个依靠。又觉得我姨祖母不过是寡居妇人,无儿无女好欺负。待明日,我倒是想去问问林家这欺孤欺寡的,又是个什么礼数。”
她高坐于轿撵之上,自上而下的睥睨两人,对上李翎黑沉的面色,对林五娘道:“我不讨厌你的心机,但我讨厌别人将心机用在我身上。至于林家……我倒也罢了,不过是个晚辈,哪里敢要定远侯府的强,不然定远侯的老夫人,还不得骂我这个孙女不孝,此刻我若欺你,是否又要言我不悌,这不孝不悌的名声,呵,我当不起。但我姨祖母不能因为受辱,林婍你回去告诉定远侯府,要么他们三跪三叩请我姨祖母入定远侯府,要么就来秦王府跟我说个明白,这林家我也不是非要回,明白吗?放心,我们秦王府倒是比定远侯府规矩,不会在亲友上门的时候阖门闭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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