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郎带着小梅往文山宫而去,一路上小梅心如火焚,焦心不已。
方才在长春宫,小梅刚想向李二郎提出暂缓藩王就藩一事,话还没出口,就有小内宦着急忙慌的跑来,说是大皇子李蛟在蟾殿鞭打四皇子李澹,小梅就再也顾不得了,跟着李二郎来了文山宫。
对于李澹,小梅是有些愧疚的,愧疚自己作为母亲,没有给他一个健康的身体,让他从小饱受心悸与痰症的折磨。
到了蟾殿,李澹已经浑身是血,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
李乾被关在屋内,想要救一救李澹,却无能为力。
小梅来的时候,看到浑身是血的李澹,身子一软,差点倒在了地上。
还好翡翠及时扶住了她。
李二郎沉下了眼,传太医救治李澹,他眼神似寒冰,看向李蛟。
“澹儿即使做错了事,你这做兄长的,也不该如此责打于他。”李二郎冷声问道。
李蛟甩了手里的鞭子,跪在地上,声带哭腔道:“儿子知错,求父皇饶恕,儿子只是一时气极了……儿子气李澹心思诡谲,挑拨生事,气恼他枉读圣贤书。”李蛟虽然已经及冠,但此刻是说哭就哭,涕泗横流,好一副悔过的模样。
他是李二郎的长子,自是有一份不同的感情,李二郎虽然气恼他责打弟弟,但又心疼他此刻的狼狈。
太医很快就来了,在李蛟责打李澹之时,李蛟就叫人提前传来太医。
太医来了后,战战兢兢的把脉,本看着李澹浑身是血,又想着以往四皇子身子孱弱,本以为救不回来了,不想比自己想象中的好很多,面色这才好了点。又叫忙拿出伤药,给李澹上药,发现李澹的伤多在上臂、大腿等处,这里皮糙肉厚,倒没那么严重。
太医在给李澹整治,一个小内宦悄悄进来,小声道:“四皇子体弱,想来这伤势,不养上个三五月,是好不了的。”
太医微微一愣,看向小内宦,认出了这是二皇子身边的内宦。
小内宦将一个轻飘飘的荷包放在了太医手里,悄悄的来,又悄悄的出了内殿,在外殿角落里站着,进出的人只以为他是站岗的小内宦。
太医出了内殿,回禀道:“四皇子体弱,身上伤势虽然没伤着筋骨,但引发了心悸与时疾,只怕要养上几个月,才能好全。”
李二郎听得此言,就对身旁的归鸿道:“让人将大皇子拖出去打十鞭,再叫人去查查,蛟儿何故责打澹儿,还有乾儿呢?”
归鸿躬身作揖,叫人将大皇子李蛟请了出去,跪在殿中的李蛟,自知自己犯了大错,什么求饶的话都没说,就跟着内宦出去了。
小梅见太医出来了,就忙往内殿而去,看着昏睡着的小儿子,泪珠簌簌落下。
李乾此刻,才被李二郎派去的内宦放了出来,得知李澹昏迷了过去,着急不已。
到了正殿,李二郎坐在主位,看向李乾,眼神带着几分探究,归鸿方才已经回了,为何李蛟会责打李澹。
“你抱剑去太极宫,是想做什么?”李二郎看向神情倔强的李乾,心里已经猜到了缘由。
李乾跪在地上,回道:“儿子,只想要一个真相,阿姐她究竟因何而亡。”
“所以,你就抱剑去了朕的寝宫。”李二郎声音里的冷冽与寒意,让人发抖:“你想做什么?弑君杀父吗?”
李乾忙磕头,惶恐道:“儿子不敢。”
“哼,不敢?”李二郎冷哼一声,随后道:“你是什么性子,暴烈猖狂,冲动易怒,有什么不敢的?”
“父皇明鉴,儿子真的不敢。儿子抱剑而去,只是想以死……”李乾有些惶恐,他没那么大的胆子,弑君杀父的想法,更是想都不敢想的。
“咳咳……”一道咳嗽声,打断了李乾的话,一个内宦,扶着李蟠进了殿。
“儿臣,叩见父皇。”李蟠倚靠在内宦身上,面颊上泛着病态的红。
李二郎见此,皱眉道:“你身子不适,不在殿里养着,出来作甚?”
李蟠咳嗽几声,这才回道:“方才儿子有些高热,昏昏沉沉的,吃了一丸药,才醒了过来,听闻大兄责打澹儿,这才慌忙来看看,澹儿如何了?他最是小性儿,有些什么事儿,就要拗着乾儿应他,叫儿子说,乾儿就是过于溺爱澹儿了。”李蟠先解释了一句,为什么李蛟责打李澹时,他没有出面阻拦的原因,又说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李二郎听了他所言,看了一眼李乾,已经明了,李蟠是来为李乾求情的。
李蟠给李澹上了眼药,又看看李乾,心中有些叹息,自己与大妹妹都不是蠢的,大兄虽然妇人之仁,但也聪慧通透,怎么会有李澹与李乾这两个蠢出天的弟弟?
李澹性子偏执执拗。
李乾冲动易怒,城府不足,抱剑去太极宫,不管要去做什么,都难逃一个犯上的罪名。
如果是拿剑以死相逼,那更是不忠不孝,这是生怕自己命太长。
李二郎看着几个儿子,伤的伤,病的病,只觉得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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