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石室时,沈云岫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
许怀夕小心地将他放在石床上,迅速取来清水和草药。
清理伤口时,沈云岫突然剧烈颤抖起来,皮肤泛起不正常的青灰色。
许怀夕知道这是巫蛊反噬加剧的表现,若不及时控制,恐怕...
她猛然想起在北疆时的换血术。
来不及多想了。
许怀夕取出沈云岫准备用来制作巫祝令的银刀,毫不犹豫地在掌心划开一道口子。
鲜血立刻涌出,她将手掌覆在沈云岫胸口,另一只手与他十指相扣。
奇迹般地,沈云岫的颤抖渐渐平息,呼吸也变得平稳。
许怀夕长舒一口气,却不敢松懈。
她继续处理他的外伤,敷上特制的草药,再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许怀夕精疲力竭地坐在石床边,注视着沈云岫沉静的睡颜。
月光从石室的缝隙中洒落,为他苍白的脸庞镀上一层银辉。
她忍不住伸手轻轻拂开他额前的一缕黑发,指尖留恋地停留在他的眉眼。
沈云岫的伤势已经稳定了不少。
许怀夕坐在石床边,指尖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感受着他脉搏的跳动。
他的呼吸平稳,体温也恢复了正常,只是脸色仍有些苍白。
她收回手,替他掖了掖被角,目光落在他沉静的睡颜上。
“还好,反噬暂时压制住了。”
她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掌心那道伤口现在已经结痂了。
石室里安静得只剩下沈云岫均匀的呼吸声。
许怀夕站起身,走到石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她的思绪也渐渐清晰起来。
宁王的事,该算账了。
她眯了眯眼,指尖轻轻敲击着石桌。
宁王这次的动作太快了,几乎是一逃进雷公山,就立刻派人来杀他们。
这说明什么?
他急了,而且,他一定有不得不杀他们的理由。
“若是你被抓了,还不一定会死,”许怀夕低声喃喃。
毕竟他可是当今陛下的亲弟弟。
但现在嘛,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许怀夕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生气了。
“既然你喜欢玩蛊,喜欢刺杀……”
许怀夕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那我就陪你玩玩。”
她转身走到石室角落的木柜前,拉开抽屉,取出几包药粉和几株晒干的草药。
这些都是她这段时间来在雷公山收集的,有些是药材,有些则是剧毒之物。
毒,她也会一点!
当初在将军府学医术时,她不仅学了救人,也学了杀人。
毒理、药性、植物的相生相克,她比谁都清楚。
更何况,她生长在云州,接近苗寨,苗疆的毒术她也知道。
在雷公山时,沈云岫也教过她。
“既然你们敢来,就别怪我下手狠。”
她低声自语,手指灵活地研磨着药粉,混合着几滴特制的液体,最终调制出一小瓶无色无味的毒液。
她将毒液小心翼翼地装入一枚细长的银针中,针尖淬毒,寒光闪烁。
她刚做完这一切,石床上传来轻微的动静。
许怀夕立刻收敛神色,转身走向沈云岫。
“醒了?”她轻声问,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柔和。
沈云岫缓缓睁开眼,目光有些涣散,但很快聚焦在她脸上。
他微微皱眉,嗓音低哑:“……我昏迷了多久?”
“一天。”许怀夕倒了杯水,扶他起来喝了一口,“毒暂时压住了,但你失血过多,需要再休息一阵。”
沈云岫闭了闭眼,似乎在适应身体的虚弱感。
片刻后,他抬眼看向她:“宁王的人……”
“暂时没再来。”许怀夕平静地回答。
沈云岫的眸光一沉,手指微微收紧:“……他们应该还有后招。”
“我知道。”许怀夕淡淡一笑,“所以,我准备给他们一个惊喜。”
沈云岫盯着她,眉头紧锁:“你想做什么?”
许怀夕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皮肤:“云岫,你信我吗?”
沈云岫一怔,随即握住她的手腕,声音低沉而坚定:“信。”
“那就好好养伤。”她微微一笑,“剩下的,交给我。”
沈云岫的眉头仍未舒展,但他没有反驳,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终点了点头。
许怀夕收回手,站起身:“我去给你熬药,再睡一会儿。”
她转身走向石室另一侧的小灶台,背对着沈云岫时,眼底的冷意才重新浮现。
宁王,该轮到我了。
夜幕降临,雷公山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
许怀夕换了一身深色劲装,腰间别着短刀,袖中藏着那枚淬毒的银针。
她站在石室门口,回头看了一眼仍在沉睡的沈云岫,轻轻合上石门。
在路过竹屋时,看到了奢夫人的亲信。
“许四小姐!你回来了,大祭司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