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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夏天她再也忍不住,扑过去抓住了郑梅娘的手腕:“娘!”
郑梅娘轻轻挣开了李夏天的手,她的声音在此时平静的可怕,“夏天,难道你要娘哭着去求他回来么?
还是要娘带着你们去幽州,和那个素未谋面的妇人争一争?”
听了这话,李夏天她如遭雷击,僵在炕上,一动也不动了。
最后一笔落下,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郑梅娘她就放下了笔,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出来,仿佛卸下了肩膀上的千斤重担。
待得纸上的墨迹干涸,她将和离书折好,装入信封。
“先放起来,待得你望田叔回返幽州的时候,请他带回去给你爹吧。”
这么说着的同时,郑梅娘她就把这封信往炕柜里头放。
李夏天她终是动了,她伏在炕桌上哭了起来。
可她又不敢大声痛哭,害怕吵醒这时候已经睡着了的平平和安安; 她枕着自己的胳膊哭得呜呜咽咽的,像一只小猫崽,光看着就令人心疼不已。
郑梅娘转过身,伸手揽过李夏天,她半抱着李夏天,手抚过李夏天的发顶,刚才写和离书时,她一直强忍着的眼泪终于是无声的滚落下来。
窗外,北风呼啸,再是温暖的热炕,今夜,郑梅娘和李夏天母女两人的心口却仍觉寒凉。
天刚蒙蒙亮,李家屯还笼罩在晨雾之中。
议事厅的偏厅里,李望田正发着高烧。
哪怕有羊崽的精心照顾,李望田他还是在夜里起了高热。
虽然已经喝下了金大平提前给配好的汤药,但李望田她还是直到天明了,这体温就才降了一点儿下来。
大半夜没睡的羊崽,精神头就还凑合。
他抬手摸了下矮榻上李望田的额头,觉得没那么热了,这才输出了一口气来。
结果,没等他喘匀乎这口气,外头就传来了一连片的犬吠声来了。
“汪!汪汪!汪汪!”
李家屯离着青松镇、三山县乃至府城的路远,安东的冬季又长,雪也多; 为了冬季出行方便,也为了村子的安全,又有李十月的话在; 李家屯里不说家家户户都养了狗,在村中几处产业,像是纸坊、炭场、兔场、羊场还有羊毛衣作坊以及山上的药场,那都是养了不少的狗用来看家护院来的。
其实,这主要是为了防止野物的; 但是,因着李家屯算是安东去往突厥的一条商道上的中转站,村子里的外来人也是不少的。
这狗就也能用来示警,防着外来人有歹心。
而且,除了村中产业之外,村口的望楼、客栈、库房和议事厅这几处地方,那都是专门散养了狗的。
且李家屯的狗驯得好,除了自家人喂食之外,外来人给啥都不会吃的。
而且,这些狗对于外来人不过激的行为,顶多就是狂吠来示警; 只有主人下了命令之后,狗狗们才会上前扑咬。
所以,这会子听到外头自家养得狗狂吠,羊崽他就知道,这必定是出了事儿的。
羊崽看看矮榻上仍旧昏睡的李望田,他抬脚转身就出了偏厅往外去。
不过,他倒是没敢走远,只是出了议事厅,往犬吠之处喊了一声儿:“咋的了?
狗咋叫了?
嗳?昨夜谁值岗来的?
咱村的狗咋了啊?”
扯着嗓子冲狗叫的那方向上喊了几声的羊崽,略等了几息,就看懂啊从那边儿走出来了两个人。
麻子手里拿着一根儿前头被削尖了的长棍,他和拿着柴刀的痦子一起走向羊崽这边儿。
“不妨事儿,后头库房有俩小贼翻墙,被老黑发现了,咬了那小贼的大腿不撒口。
没事儿了,人都被咱们摁住了。
已经叫人去喊三哥来了。
你那边咋样了?”
就当羊崽和麻子、痦子说李望田夜里烧了起来,不过现在已经有退烧的迹象时,听见狗叫的李家屯人那都是一个个的都走出家门,来瞧瞧这到底是咋了的?
而这会子,大腿被老黑咬得已经渗血都濡湿了裤子的小贼正“咿咿吖吖”的喊疼呢。
另一个小贼看着哭疼喊叫的同伴,再看看自己眼前,已经把他们两人包围起来的七八条龇着牙,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威胁声的群狗; 以及在狗后头那几个拿着尖头木棒的李家村人,心中的后悔简直都要把他自己个儿给淹没了。
这两个被麻子和痦子误认为是偷东西的小贼,哪里知道李家屯里头竟是养了如此多的狗?
这两年春种秋收都少雨,地里的粮食减产不少,这乡下地头,各处村子里头能养得狗的人家可不多。
更别说能像李家屯这般,一养就是养这么一大群的了。
而且李家屯的狗被养得很好,素来凶悍; 此刻更是结成阵势,一条条的都是压低了狗头,后腿紧绷着随时要扑上去咬人的架势。
因此,这汉子心里如何能不后悔?
要早知道有这么多狗,他们兄弟俩如何都不会接这个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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