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公子找个小五六岁的媳妇过分么?
别说小五六岁了,真要是有本事,你找个小五、六十岁的,传出去也是风流韵事。
诗文里怎么写的?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这首诗形容的可能不大贴切,但道理却有相通之处。
只要一个男人权势、地位、财富、相貌占了任意一样,好姑娘便会趋之若鹜而来。
李骋人年轻,又是承恩公府的二公子,虽说胡闹些,看不出来前程在那里,但只要他肯上进,前途一定远大。
地位、财富、相貌他都有了,权势只要他想,也信手拈来。这样的年轻公子,别说娶个小五、六岁的姑娘了,就是小再多年纪,只要他开口,那都不是问题。
但那个姑娘一定不会是胖丫。
因为胖丫同样是天子娇女,且有一个对她宠溺过度的王爷爹。
在肃王叔未续娶的很长一些年月,胖丫都是肃王叔的独女,虽说现在她有了幼弟,但她在肃王叔心中的地位,也是独特的。
李骋要将胖丫娶进门,不是不可能。但现在这个一事无成的李骋,想要娶胖丫过门,那绝不可能。
秦孝章没直接揭破李骋的心思,他只意味深长的与他说,“你要真是打定了主意,姑娘要娶进门不难,但前提是,那姑娘的出身必定不如承恩公府。若你想娶同样门第、甚至家世还在承恩公府之上的姑娘,你现在这个模样,怕是不可能。”
李骋梗着脖子说,“若我俩情投意合……”
“你俩情投意合么?”
李骋被噎住了,吭哧吭哧许久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他颓丧的垂下脑袋。
表弟的话不中听,但说的却是实情。
胖丫出身肃王府,肃王府比之承恩公府更得陛下信重。
他们承恩公府有今天,全依赖家中出了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只要皇后娘娘在世,且继承大统的君主还与他们家有血缘关系,他们家就有富贵可享。
但是,也仅限于恩享富贵。
真的高门显贵,给家中姑娘择选贵婿,首要看出身,其次看能耐,再来看人品相貌。
他出身和人品相貌都不差,就能耐上拖了后腿。
而他是次子,将来不能继承承恩公府,迟早有一日会被分出去。
被分了家,撵出府,他还能自诩是承恩公府的少爷么?
没了这层名头,他与寻常的富贵子弟有什么区别?
李骋浑身一激灵,脸色有些发白。
平生第一次,他用心思考起自己的前程和未来。
毫无意外,若是他再继续这么厮混下去,等着他的,必定是泯灭与众人,最后落寞的消失在上层权贵圈子。
他的未来一眼能看到底,这种情况下,有那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会将女儿许嫁给他?
李骋浑浑噩噩的走出房门,连招呼都没与秦孝章打。
秦孝章在他即将踏出房门时喊住他,“等等。”
李骋混混沌沌的回首过来,“表弟还有什么事儿?”
“……把门带上。”
“哦。”
李骋满怀思绪出的门,之后又下台阶。
可因为神思不属,他下台阶时一个踉跄,人跟皮球似的,滚碌碌滚下去了。
走廊下传来李骋“呜哇”叫疼的声音,秦孝章只听着,便知道他干了什么蠢事。
李骋许是也觉得这事儿没法说出口,便一翻身快速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在徐桥过来看他情况时,拍拍屁股跑回了东厢。
徐桥见状无语了一瞬,便也不管了,只站在廊下守着,今天他值后半夜。
后半夜夜风更清冷了,这山上的风比深宅大院的风可凉多了,竟吹的人面皮发疼。
徐桥静听着所有动静,不敢有丝毫懈怠。可睡意难熬,他的思绪渐渐就有些混沌。
也就在他将要睡过去时,突然听见房间中传来不同寻常的动静。
徐桥耳朵一支棱,人立马清醒了。
他三两步走到房门跟前,仔细听里边的动静。
殿下似睡得不好,不时有难耐的声音从喉咙中发出来,布料传来轻微的摩擦声,殿下的呼吸愈发粗重。
却突然,一道喑哑的闷哼声传来,一切动静戛然而止。
里边的人似乎也愣住了,倏地从床上坐起身,然后便是许久的沉寂。
徐桥想到今日殿下吃了许多烤生蚝,这是血热情动,难以支持,梦遗了吧?
窥破了这件事情,徐桥突然不知该不该进去。
但这种情况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殿下在江南等地求医时,还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倒是回了京城,三五个月总会有一次。
尤其是这半年来,这种情况发生的频率愈发高。
殿下许是也意识到不妥,便愈发勤勉的去校场上习练。
但他精力远超过寻常人旺盛,一天里便是练上两个时辰的身手,忙碌几个时辰的正事,也还是不能将精力全部消耗掉。
徐桥这时候就想,殿下果真是该娶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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