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符九阙 第25章 地脉熔炉

神树绽放的金色花朵还未完全凋零，归墟核的地面突然传来细碎的震颤。苏雪的归墟眼穿透石层，金红雾气在半空显形出蛛网般的裂痕，正从神树底部往四周蔓延，裂痕深处泛着青铜色的微光，像沉睡的巨兽睁开了眼。

“熔炉在苏醒。” 银盒在掌心微微发烫，盒面显形的地脉图上，神树根部的位置正冒着红光，“母亲的笔记里说，地脉熔炉是归墟核的‘心脏’，封印神树时会暂时沉寂，一旦感应到威胁，就会喷发青铜火净化周围。你看裂痕的走向 ——”

红光聚焦的位置，显形出与北派战旗相同的纹路，只是边缘被青铜色侵蚀，像被火烤焦的布。萧战的铁锨往裂痕处戳去，暗金血液在石面炸开，却被突然涌出的热浪逼退，机械爪的金属部分在高温中泛起红光，传来刺鼻的焦糊味。

“他娘的，这破炉子比老子烧的炭火还邪门！” 铁锨在地上划出北派的降温咒，暗金血液与星砂融合，在裂痕周围织成白色的雾带，“老烟枪的核心碎片说，地脉熔炉的温度跟神树的状态挂钩，刚才封印时它就没老实，现在怕是……”

林九的罗盘星芒突然转向熔炉的方向，星砂在半空显形出动态的画面：上古的守炉人围着熔炉祭祀，将三派的信物扔进火中，青铜火却只吞噬了南派的星砂和西陵的冰棱，唯独绕开北派的战旗，炉壁显形出 “北脉为引” 的古篆，字迹被火舌舔舐，泛着红光。

“熔炉认北派的血脉。” 青铜丝在他锁骨处凝成细小的防火符，“祖父的日记里说，地脉熔炉的青铜火有‘择性’的特性，只会燃烧被虚无污染的物质，北派的暗金血液能暂时压制它的躁动。战，你机械爪的焦痕里混着青铜末，刚才封印时肯定沾到了虚无残留。”

王教授扶着戴眼镜的年轻队员往后退，青铜板在热浪中泛着油光。老学者突然指着板面惊呼：“这些古篆在熔化！” 众人望去，只见板面上显形出熔炉的剖面图，炉心位置有块黑色的石头，正是之前消失的虚无幼苗碎片，此刻正被青铜火包裹着，不断释放出暗绿色的气体。

“是虚无在刺激熔炉。” 铁面长老的青铜眼射出红光，照亮炉心的石头，“北派的古籍里记载，地脉熔炉的青铜火本是净化之力，一旦接触到虚无，就会变成‘噬灵火’，不仅烧物质，还会吞噬记忆。你们看周围的星砂 ——”

原本金色的星砂在热浪中变成暗绿色，像被污染的水。离熔炉最近的星砂已经开始熔化，在石面汇成细小的溪流，溪流里显形出破碎的画面：九阙的百姓在田间劳作，突然被从天而降的青铜火包裹，化作青铜雕像，脸上还保持着惊讶的表情。

“是熔炉的记忆投影。” 苏雪的金红双剑在身侧展开，剑刃的光芒切开热浪，“母亲的笔记里说，西陵的‘固形咒’能暂时凝固青铜火，却需要大量的星砂当媒介。九哥，你的罗盘能指引星砂的流向吗？我们得在它喷发前筑起屏障。”

萧战的铁锨突然往熔炉的方向冲去，暗金血液在机械爪上凝成北派的护臂：“他娘的，筑什么屏障！老子直接给它盖个盖子！老烟枪说北派的‘镇炉石’能压住熔炉的火气，当年我爹就是用这招守住了半条地脉！” 铁锨劈向裂痕最宽处，想把星砂填进去，却被突然喷出的青铜火逼退，机械爪的指尖瞬间焦黑。

“战！” 苏雪的金红双剑交叉，在他身前织成屏障，剑刃的光芒与青铜火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母亲的笔记里说，青铜火遇水会更旺，星砂填进去只会变成燃料！你看炉口的形状 ——”

熔炉的入口在青铜火的作用下渐渐扩大，显形出与巨眼相同的轮廓，只是瞳孔处喷着火舌，像只燃烧的眼睛。萧战的机械爪在高温中传来剧痛，守墓人之心突然爆发出强光，周明远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小战，快撤！熔炉若满，九阙与人间将一同青铜化！”

强光中显形出最终警告的画面：地脉熔炉的青铜火漫出归墟核，顺着九阙的地脉流向人间，所过之处，山川变成青铜色的雕塑，百姓在尖叫中凝固，最后连天空都被染成青铜色，太阳变成巨大的熔炉，在云层中喷吐着火舌。

“是灭世的景象。” 林九的罗盘星芒往警告的画面上撞去，星砂与强光融合，显形出破解的方法，“祖父的日记里说，地脉熔炉的‘满’不是指青铜火的量，是指被吞噬的虚无之力。刚才消失的幼苗碎片其实没被净化，反而在炉心扎根，不断制造新的虚无，让熔炉以为永远净化不完，才会……”

青铜火在此时突然暴涨，将神树的根部包裹，树干上的金色花朵瞬间变成青铜色，花瓣边缘滴落着滚烫的青铜液，落在石面的星砂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星砂在液火中挣扎，最终化作青铜雕像的手指，指向熔炉的方向。

“它们在指引炉心的位置。” 苏雪的银盒往青铜液的方向飞去，金红血液在液面上凝成西陵的寻踪咒，“母亲的笔记里说，青铜液能显形接触过的物体记忆。你看液面上的画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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