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参上 第178章 进犯

古绥扬清楚地记得那日，先是一道刺目的白光如流星般划过天空，径直朝着皇城而去。古家家主、祖父以及四大家族的顶尖修士们，都纷纷应召赶往皇城。紧接着，不过半日时间，姜家管家与曹家的元婴修士曹谷一前一后匆匆返回黎都。听说，与他们一同回来的，还有齐澄以及姜家兄妹。刹那间，整座黎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

家主从皇城归来后，即刻下令古家上下全体开赴边境。从古绥扬祖父那里，他才知晓，灵宝派三宗极有可能被妖族攻破，而他们的任务便是镇守边境，严防妖族入侵。

古绥扬忍不住问祖父：“齐皇为何不召集四族的化神境修士，深入东行山脉，与灵宝派一同将战场稳固在东行山脉之中呢？如此一来，大齐作为大后方，岂不是更为稳妥？”

然而，祖父并未回答他，只是一味地催促赶路。

当古绥扬他们抵达大齐疆域最北端，与东行山脉的交界处时，才发现此地山势高耸，寒冷异常，风雪交加。整个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无尽的苍茫与肃杀之气。

边疆每隔五十里便设有一处岗哨，每处岗哨配备一名亭燧和十二个斥候。大军则由古凌霖亲自率领，驻扎在大齐边境至关重要的虎牢关，作为岗哨坚实的后盾。而岗哨，就如同虎牢关的眼睛，时刻警惕着妖族的入侵。

初到此地时，古绥扬被派往最北端的一处岗哨。那里的亭燧司天阔已达先天八层，其余斥候大多处于先天四层到先天六层的境界。那时的古绥扬，刚刚踏入先天四层，即便之前在军中历经磨砺，但在这群经验丰富的斥候面前，仍像个初出茅庐的新兵蛋子。

边境的山谷地势崎岖，妖物的袭击总是毫无预兆地突然降临。有时来袭的是成群的低阶妖兽，有时则是实力强悍的开智妖物。每一次战斗，都如同在生死边缘徘徊。

他清楚地记得第一次巡逻时，就遭遇了一群企图潜入大齐境内的狼妖，所幸被司天阔及时察觉。那群狼妖身形高大威猛，毛发犹如钢针般根根竖起，双眼泛着骇人的猩红之色，口中不断喷吐着腥臭的气息。狼妖扑来的瞬间，他几乎能真切地感受到那锋利的爪子擦过自己的脖颈。在亭燧的大声怒喝之下，古绥扬与周边的斥候迅速结成战阵，彼此背靠着背，最终将狼妖斩杀殆尽。

激战结束后，古绥扬伫立原地，大口喘着粗气，手中的弯月戟仍在微微颤抖，但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成就感，这是他之前在边军从未有过的体验。

随着战事愈发焦灼，极北这片偏远之地的妖物也日益增多。最为惊险的一次，是他们小队如往常一样巡逻时，遭遇了两只躯干期的虎族大妖。这个境界的妖物，实力与人族的结丹境修士不相上下。这两只大妖不仅实力强横，而且还懂得相互配合，战斗一开始便陷入胶着状态。古绥扬的同伴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就连亭燧司天阔也为了救他，倒在了虎妖的利爪之下。最终，他拼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杀出一条血路，身负重伤地逃回了虎牢关。

那一夜，他独自一人坐在关外，望着满天繁星，心中被无力与愤怒填满。

古绥扬逐渐适应了这种时刻游走在生死边缘的日子。身边的战友换了一批又一批，渐渐地，他成为了这支小队中境界最高的修士，自然而然地接任了亭燧之职，肩负起整个小队的重任。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元气愈发雄浑，眼神也变得更加坚毅。每经历一次战斗，他都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成长与进步。然而，他也清晰地意识到，边境的局势正日益恶化。妖物的袭击愈发频繁，实力也愈发强大。甚至有一次，他们在边境遭遇了一头躯干境巅峰的妖物，那妖物仅仅一击，便轻易地击溃了他们的防线。若不是古凌霖及时赶到，恐怕整个小队都将全军覆没。

此刻，古绥扬骑着战马沿着山谷缓缓绕行。寒风凛冽呼啸，卷起漫天飞雪，天地间一片银白苍茫。他的手指紧紧握住弯月戟，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最近几日，妖物出现的踪迹越发频繁，边境的气氛也愈发紧张压抑。他深知，这种表面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宁静。

古绥扬站在山峰高处的一块巨石之上，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

“亭燧，前方有动静！”一名斥候快步跑来，声音中透着明显的急促。

古绥扬眉头瞬间紧皱，迅速从巨石上跃下，沉声下令：“全体戒备，隐蔽！”

小队成员立刻迅速收缩阵型。只见山谷尽头，隐隐约约可见一群黑影正缓缓靠近。这群黑影行动极为迅速，眨眼间便已爬上半山腰。古绥扬终于看清了那些黑影的真面目——竟是一群熊妖。它们体型庞大壮硕，浑身覆盖着厚重的黑色毛发，尖锐的獠牙外露，双眼闪烁着凶光，行动隐秘而又敏捷。

“是熊妖，最前面那头是躯干境大妖！”古绥扬心中猛地一沉。熊妖本就以力量强大着称，躯干境的熊妖更是异常难缠。

斥候中身材最为矮小的那一个，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枚烟火，瞬间激发。赤红色的光芒带着白色的拖尾，在黑夜中轰然炸响。与此同时，古绥扬果断下令：“传讯，迅速撤离！”

斥候们立刻调转方向，古绥扬则留在队伍最后，将弯月戟横在胸前，不顾一切地朝着虎牢关的方向奔逃。就在赤红色焰火炸响之后，远处的天空接连升起五彩斑斓的烟火，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古绥扬见状，高声呼喊：“快撤，妖族要大举进犯虎牢关！”

谁能料到，熊妖在这山林间的速度竟然丝毫不比战马逊色。熊妖的咆哮声越来越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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