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一脚踹开时,落入新任仙盟盟主眼中的就是一幅这样香艳的场景。
鎏金铜灯的光晕在室内投下细碎的暖影,博山炉中沉香袅袅,紫衣女子斜倚在铺着白狐裘的美人榻上,领口斜斜滑至肩头,自雪颈一路向下,露出大片晃眼的雪白。
身后的少年正替她揉捏着肩背,指腹与雪白的肌肤直接相触,从颈侧滑到肩胛骨,动作小心而恭谨。
斜倚在榻边的少年垂眸捧着白瓷盅,拈起一颗精心剥好的紫葡萄递过去,指腹故意擦过她的唇瓣,被她连葡萄带手指一口含住。
“不及你甜。”她含笑,一句话就让少年喉结轻轻滚动,耳尖泛起薄红:“王上喜欢,奴天天为王上剥葡萄。”
怀里,一名有着犬耳和犬尾的犬妖少年蜷在她膝头,乌发柔软地铺在膝盖上。她饶有兴致地揉着小犬妖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犬妖少年敏感得咯咯乱颤,耳根和尾巴都漫上娇羞的红意,颤抖的尾音媚态横生:“啊……王……王让奴好痒……唔……求王轻些……奴受不了了。”
“真是可爱的小狗,你叫什么名字。”
“奴……奴本无名,是洛王为奴赐名怜心。”犬妖颤得更厉害,红透的脸颊娇艳得滴水。
“怜心?好名字,人如其名,确实生得令人怜惜,清弦当真会起名。”她浅笑,挑起小犬妖的下巴,声线低哑:“日后伺候在本王身边,乖乖听话,本王会怜惜你。”
“是,是!怜心谢王恩典!”小犬妖喜得笑意连连,“怜心定会好好伺候王。”
“王……奴也不差,奴也想伺候王。”剥葡萄的魔族少年幽怨,一双赤红的剪水秋瞳泫然欲泣,令人望之生怜。
“别着急,一个一个来。人人有份。”
“砰——
恐怖的灵力波动涌出,周围的瓷瓶等小摆件在汹涌的灵潮下瞬间粉碎。
突如其来的巨响让围在女子身畔的少年们都吓了一大跳,脸色发白地看着门口站着的白衣仙尊,小犬妖更是吓得下意识攥紧女子胸前衣襟:“王……”
她眯起眼,缓缓坐直,拢了拢滑落的衣襟:“司宗主,大半夜的有何贵干?”
司凌夜死死盯着她,喉结滚动半晌,才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有何贵干?这么多人服侍你,东方九容,你还真是贪心啊!”
“这是本王的私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他胸前不住起伏,突然,他转向那几名胆战心惊的少年,灵力威压完全释放,阴森森的声音如锋似刀:“不想被碎尸万段,现在就给本尊滚!”
东方九容瞥了吓得魂不附体的几个少年一眼,淡淡道:“退下吧。”
几个少年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往门外退,匆匆忙忙间,连衣衫都来不及整理。
房门吱呀一声被风合上,东方九容站起身,以同样的灵力威压回击,室内只剩下两人对峙的影子,被暗黄的灯火拉得细长。
对峙了好一会,见他仍是直挺挺地站在原地,没有想动手的意思,东方九容重新斜倚回去,愠怒:“你到底想干什么,不想和谈了?”
司凌夜一声不吭,只是死死盯着她,喉间忽然一甜,他“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雪白的前襟。
东方九容皱起眉,正要斥责,却见他突然屈膝,“咚”的一声,跪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他垂着头,乌发迤逦铺落在地,笔直的脊梁弯曲,如一株被折断的翠竹。
“他们可以的,我也可以。”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骄傲已然彻底破碎,只剩下一片近乎绝望的祈求。
“我也可以……不管是做奴隶、做狗、还是做炉鼎,无论做什么都好……”
“求求你,别碰其他男人……”
她怔住,仙盟的新盟主,玄极宗的圣人,那个面对非人折磨从未屈服的骄傲少年,那个此前一直扬言要让她全身心臣服、做她主人的男人,此刻竟卑微地跪在自己面前,求着要做她的奴隶,做她的狗。
见她久久不语,他惶然,膝行至她脚边,抓着她的裙摆,像推销货物一样推销自己:“我……我很会伺候人,不会比那些人差,我还能做你的炉鼎,一次就能给你十年的灵力,我……我会很听话,不管什么我都愿意做……”
“啊,对了,我长得比他们都要好看,比他们都养眼,所以……所以……”
“不要。”她冷漠地看着他小丑一般的表演,嫌弃地把衣摆扯出:“去过青楼的脏东西,本王才不屑要。本王堂堂一国之主,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为什么非得选你这脏东西。要给本王侍寝的,非得干干净净的不可。你没有给本王侍寝的资格,少在本王这碍眼了,快滚吧。”
他猛然抬头,眼底血丝密布,往日美丽如琉璃的漆黑墨瞳,如今如狠摔在地上的琉璃,彻底崩塌破碎。
彼时为了满足他那点阴暗的小心思,想通过让她吃醋来证明她对自己的在意,一时赌气说出来的气话,成了扎进他心底一把最毒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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