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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染原，东方行宫。
“王上，您回来了。”
听到脚步声，东方玲珑打开房门，对着款款走来的王袍女子躬身行礼。
东方九容颔首：“玲珑，服侍本王沐浴更衣。”
战争开始后，玲珑跟随东方军队前往仙门。但她没上战场，仍被派来服侍王上。
玲珑微愣，迟疑道：“是。”
“有何疑虑？”敏锐地发现了玲珑的迟疑，东方九容说道。
“不……只是，王以前从来不会在沐浴时，准许玲珑服侍在侧。玲珑是觉得有些奇怪……”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要做的是服从本王的命令，而非质疑。”
冷淡的语调让玲珑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慌忙跪下：“玲珑逾矩，请王上责罚！”
东方九容瞥了跪在地上的玲珑一眼：“不遵王令，确实该罚。念你是初犯，就在这跪一炷香，好好反省吧。”
“玲珑遵命。”
玲珑额上冷汗涔涔，从王继位到现在，这是她第一次被王责罚。
以前，她和王之间说是主仆，实际上更像是朋友。王虽然对外杀伐果断，但对内平易近人，不喜欢摆架子，待下很是温和。
但自从王上从外归来后，就性情大变，不光是对外，对内也一样，严苛到了不近人情的程度。
不光是她，长老殿和长安侯，王身边的近臣，或多或少都发现了王的变化。
碍于王的威压，无人敢上前探问，她今天是没忍住冲动一时逾矩，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王竟真的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让她罚跪。
“玲珑，你为何跪在此处？”阴郁的男子声音自后响起，玲珑一惊，慌忙低头行礼：“见过九霄公子。”
“本王罚的，怎么？”东方九容淡淡道：“兄长深夜来访，可有要事？”
傅九霄脸色不善：“玲珑跟随你多年，陪伴你我兄妹一同长大，究竟是犯了什么大错，才会被你罚跪在门口？”
“玲珑不遵王命，合该受罚。不过，既然兄长求情，看在兄长份上，这次暂且揭过也无妨。起来吧，玲珑。再有下次，就不是罚跪这么简单了。”
“多谢王恩典，多谢九霄公子。玲珑知罪，日后定不敢再犯！”玲珑颤巍巍地站起，“王上，玲珑先去为王准备沐浴，先行告退。”
玲珑走后，两人沉默对视良久，无言。
“容儿，你连邀请我进房坐坐都不愿吗？一定要在门边这里干站着，平白让其他人看笑话？”傅九霄沉沉开口。
“哦，是我疏忽。兄长，请进。”
合上房门，东方九容说道：“兄长有话直说，今日我议事了一整日，颇为疲惫，需要早些休息。”
“有话直说吗？那我可就直接问了。”
“容儿，明昭对你做了什么？”犀利的话语直戳要害：“你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自从那日，你把受重伤的明昭带回魔界后，你的性情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剧变，简直就像是被夺舍了一样！明昭那家伙，到底对你动了什么手脚？！”
东方九容眯起眼：“真有意思，兄长是认为我被明昭设计夺舍了？那么，兄长想我如何证明，现在的东方九容，如假包换，就是你的双生妹妹？”
“我要你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傅九霄一拍桌子，怒吼道。
“无可奉告，我没有义务回答你。你我虽是双生兄妹，但并不意味着我要告诉你所有的秘密。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我没有被夺舍，我就是我，只不过，我不再是你以前那个优柔到愚蠢、轻易被你拿捏利用的妹妹。”
东方九容揉了揉太阳穴，直接下逐客令：“夜已深，九霄如果只是为了这点小事，那还是请回吧。战事吃紧，我每天都很忙，无暇陪兄长闲聊。”
“东方九容，你不说是吧？好！我这就去找明昭问个清楚。”傅九霄站起，眸中跳动着疯狂的决绝。
东方九容一拂袖，房门洞开：“好啊，那你就去找明昭，看看明昭会不会给你一个答案。兄长请回，恕小妹不送。”
“好，好，好！东方九容，记住你今天的态度，以后，你可不要后悔！”
砰的一声，傅九霄重重摔门离去。
收回目光，东方九容轻声道：“后悔？我倒是好奇，后悔究竟是一种什么感受？”
“王上，温泉已准备完毕，请王移步后院。”
呼——
东方九容舒舒服服地将身体泡入温度恰到好处的热泉里，满足地长吁一口气。
玲珑垂首立于池畔，有些局促，不敢直视蒸腾雾气里雪白的后背。
慵懒的声音忽然响起：“前次去清弦宫中，清弦每次沐浴，身旁都有数个美少年伺候在侧，左拥右抱，温柔可心，着实令人羡慕。相比之下，本王这就显得颇为寒酸。玲珑，你抽空去清弦宫中观摩学习，本王亦会请清弦物色几个干净的好苗子，届时，就需要你来好好调教。”
东方玲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宕机在原地：“王……王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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