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鸟鸣清脆,将林见雪从睡梦中唤醒。她推窗一看,只见庭院中薄雾尚未散尽,沾在花瓣上,宛如仙境。莫子砚早已起身,正在院中舒展筋骨,目光却不时扫向谷内深处,若有所思。
“子砚,你看这花,开得多好。”林见雪指着窗外一株从未见过的粉色奇花,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连日奔波,她早已疲惫不堪,此刻难得有片刻安宁。
莫子砚收回目光,走到她身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眼中却无半分欣赏,反而眉头微蹙:“此花形色诡异,怕是不寻常。这谷中处处透着古怪,见雪,你切不可掉以轻心,更不可随意触碰未知之物。”
林见雪吐了吐舌头,乖巧地点点头:“我知道了,子砚。”她明白莫子砚的担忧,昨夜苏飞叶的出现,更让这幽谷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用过简单的晨食,便有谷中侍女送来两套素色的谷中服饰,并告知他们白日可在谷中随意走动,但不得靠近西侧的“听风崖”和北侧的“药神谷”。
两人换上谷中服饰,便一同出了庭院。谷中景致果然非同凡响,奇山秀水,珍禽异兽时有出没,往来谷民皆是自给自足,怡然自得,仿佛世外桃源。只是他们对莫林二人虽不排斥,却也甚少交谈,眉宇间似乎都带着一种与世无争的淡然,又隐隐透着一丝疏离。
他们信步走到一处湖边,湖水清澈见底,游鱼可数。林见雪正看得入神,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争执之声。
“这株‘凝露草’明明是我先发现的!”一个清脆的少女声响起。
“哼,你发现又如何?我‘药童’甲在此看管药圃,自然归我!”一个略显傲慢的少年声反驳道。
莫子砚和林见雪对视一眼,循声走去。只见湖边药圃旁,一个身着绿衣的少女正与一个身穿灰色短打的少年争执着,少女手中紧紧攥着一株叶片上凝结着晶莹露珠的小草。那少女约莫十五六岁年纪,眉目如画,正是昨日他们初入谷时,在溪边浣纱的几个少女之一。
“你这人怎地如此不讲道理!”绿衣少女气得脸颊通红。
“讲道理?在这谷中,实力便是道理!”少年说着,便要动手去抢。
“住手!”林见雪忍不住出声制止。
那少年“药童甲”闻声转头,见是莫子砚和林见雪这两个“新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哪来的外人,也敢管我药神谷的闲事?”
绿衣少女见到莫林二人,也是一愣,随即像是找到了救星,急忙道:“两位姐姐、哥哥,你们快来评评理!”
莫子砚上前一步,目光平静地看着那少年:“凡事当以理服人,强取豪夺,非君子所为。”
药童甲上下打量了莫子砚一番,见他虽气质不凡,但身形略显单薄(因林见雪之事,莫子砚心力交瘁,略有清减),便不放在眼里:“哼,一个外人,也配与我谈君子?识相的便滚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说着,便挥拳向莫子砚打来。
莫子砚身形微动,轻易便避开了少年的拳头,同时并指如剑,轻轻一点,点在少年的腕脉上。药童甲只觉手腕一麻,整条手臂瞬间失去了力气,痛得“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你……你敢动手!”药童甲又惊又怒。
绿衣少女也没想到莫子砚身手如此利落,惊喜地睁大了眼睛。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何人在此喧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苏飞叶一袭白衣,不知何时已立于不远处的柳树下,衣袂飘飘,宛如月下仙子,只是那双清冷的眸子,此刻正落在莫子砚身上,带着一丝审视。
药童甲见到苏飞叶,像是老鼠见了猫,顿时收敛了气焰,委屈道:“苏师姐,他们……他们欺负我!”
苏飞叶并未看他,目光扫过莫子砚、林见雪,最后落在绿衣少女手中的凝露草上,淡淡道:“凝露草乃炼制‘清瘴丹’的辅药,近日谷中需用,确是药神谷之物。婉儿,你私自采摘,本就不合规矩。”
被称作婉儿的绿衣少女闻言,脸色一白,嗫嚅道:“我……我只是见它好看,想摘来玩……”
苏飞叶微微蹙眉:“谷中草木,皆有其用,不可轻取。还不将凝露草交予药童甲。”
婉儿虽满心不甘,但对苏飞叶似乎颇为敬畏,只得依依不舍地将凝露草递给了药童甲。药童甲得意地看了婉儿一眼,接过凝露草,对苏飞叶躬身行了一礼,便匆匆离去了。
苏飞叶的目光再次转向莫子砚:“莫公子初来乍到,便擅自动手伤我谷中之人,是不将谷规放在眼里么?”
莫子砚神色不变:“苏仙子此言差矣。方才之事,明眼人皆知孰对孰错。我只是略施惩戒,并未伤及他根本。”
苏飞叶清冷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谷中有谷规,凡事自有谷主和长老定夺,无需外人插手。莫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再生事端。”她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一个孤傲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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