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御九州 第517章 挑明

这话如惊雷炸响，叶轻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纳戒中的昆腾也为之一怔。他强压下心头惊涛，神色如常地挑眉：“温王此言何意？我报什么仇？沈轻云又是何人？在下实在不解。”

温碧茹闻言眉间浮现几分怅然："你不必如此紧张，我并无恶意。"她指尖凝出一缕淡金色灵力，在空中勾勒出跳动的心火虚影，"从丹师变成神者，倒确实让人难以置信。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竟能这般逆天改命，但你神根处缠绕的这簇心火......除了当年丹谷的沈轻云，再无他人。"

”呵呵.....“，叶轻云仰头发出一声苦笑，眼中尽是释然与决然，那笑容里还掺杂着几分自嘲。他缓缓抬手，周身灵力如潮水般翻涌，衣袍猎猎作响。“终究是我小瞧了温王的手段，这般隐秘竟也被你看穿。”他神色凝重，目光直直对上温碧如，眼底燃烧着炽热的火焰，似是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

“既然如此，我沈轻云也不再遮遮掩掩。不错，我就是三十年前丹谷的沈轻云。”话落，他周身气势再次攀升，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刃，“你既已知道真相，不妨直说，究竟想如何？但我也把话撂在这儿，你虽身处耳顺巅峰境，可若想取我性命，绝非易事，就算拼个鱼死网破，我也定叫你付出代价！”

对于叶轻云强势的反应，温碧茹依旧神色淡然，眼中甚至带着几分安抚之意，缓缓开口道：“我已说过了，你不必如此紧张，你我修为相差太大，即便你还有藏有其他的什么手段，在这绝对的实力面前，也终是不堪一击。我对你并无恶意，只是想从你口中寻得一些答案，仅此而已。”

一旁的温锦也缓步上前，语气平和：“傻小子，自你三年前踏入秋水学院，我们便已起疑。但这三年未曾揭穿、也未刁难，便可知我们并无恶意，所以你无需如此戒备。”

温碧茹与温锦的话语虽如春水般温和，叶轻云周身的气势却分毫未减。他眼神如刃，怒视着二人，周身灵力隐隐翻涌：“你们既知我姓沈，就该明白，我们之间唯有敌对。想动手便来吧，我沈轻云奉陪到底！”

“哎......”，温锦重重一叹，眉眼间满是无奈：“你真是个傻小子......”尾音消散在空气中，化作一声怅然的叹息。

温锦的叹息未落，叶轻云目光如炬看向他，语气带着几分沉重与决绝："温院长，这三年承蒙教导与照拂。若我不是沈轻云，定当诚心以您为尊。可命运使然，你我主动立场相悖，是小子对不住了。"

闻言，温碧茹神色瞬间阴沉下来，目光紧紧盯着叶轻云，语气中满是质问与不解：“命运使然？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当年丹谷之事，我江州可并没有为难于你，甚至婉秋那丫头还曾不惜得罪其他七州为代价相助于你，你父母惨死，与我江州毫无瓜葛，你所谓的唯有敌对，是将我江州也囊括进去了吗？”

“哼，你少在这里假惺惺！”叶轻云周身灵力暴涨，赤红的杀意从眼底翻涌而上，“当年丹谷之事，虽与你们江州无关，可四百多年前，你们八州狼狈为奸，联手灭帝州、围杀我天祖一家、屠戮沈氏族人！这笔血债，江州敢说未曾沾手？”他猛然握紧拳头，骨节发出咔咔作响，“我沈轻云隐姓埋名三十年，蛰伏至今，此番踏入八州，就是要为帝州雪耻、为天祖昭冤、为我沈氏族人讨回公道！你们莫要再虚情假意，今日就算你们八王齐至，我也绝无惧意！”

“你天祖？你是说的帝君沈墨清？”温碧茹再次一怔。

“不错，没想到你还能记得他，还记得他是你们的帝君！”

温碧如闻言身形微晃，指尖无意识攥紧衣袖。沈墨清的名字如重锤击心，再联想到叶轻云施展的独特神技，眼底翻涌着惊涛：“这沈轻云……恐怕与帝君沈墨清有着万千的关联。”

此时，温锦再次猛地踏前一步，袍角带起劲风：“你这混小子懂什么！四百年前若不是沈墨清野心膨胀妄图吞并八州，八州又岂会被逼到联手反戈？覆灭帝都乃大势所趋，我八州何错之有！”他胸口剧烈起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九州混战之后屠戮你沈氏之人，我江州从头到尾未曾沾手——我们也算对得起当年沈墨清的恩情了。你不明内情就信口雌黄，简直是不识好歹！”

叶轻云闻言，心中虽因江州未参与屠戮沈氏之人而稍缓，但转念想到他们参与覆灭帝都、围杀沈墨清全家，怒火又猛地冲上头顶。他死死盯着温锦，声音淬着冰：“就算江州没参与屠戮我沈氏族人，可屠戮帝都、血洗我天祖的罪，你们赖不掉！”他拳头攥得指节发白，“少拿‘野心膨胀’当借口，你们不过是觊觎他手中的九天荡神诀才痛下杀手，非要把贪婪说成‘大势所趋’，你们不觉得可笑吗？”

温锦被叶轻云的话气得额头青筋暴起，重重一拍桌案，震得杯盏叮当作响：“你才多大年纪？四百多多年前的事情，你怎能断言？你又怎会知，那沈墨清当年不是野心膨胀？”

“我......”，叶轻云当即要开口反驳，却又似想到了什么，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看到叶轻云那骤变的反应，温碧茹瞳孔因急切而收缩：“你是不是见过帝君沈墨清？他还活着对不对？这些事是不是他告诉你的？”她的声音发颤，连珠炮般追问，“你手中的噬寂、还有那套星穹破风诀、灭世三印——是不是都是他教的？”她的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四百年前的身影竟以这样猝不及防的方式重临。

“噢？你堂堂江州王，竟也会如此紧张？”叶轻云语调轻慢，尾音拖着嘲讽的颤音，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温碧茹骤然紧绷的神色，“四百多年岁月，竟还没能磨平你心底的惧意？还是说对当年血洗帝都、围杀我天祖一家，至今仍愧疚难安？”

“你放肆......。”此刻的温锦再也忍不住，随即便对着叶轻云一声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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