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村,对李克军和焦明月而言,已是活生生的炼狱。
一个双腿尽废,蛆虫般在地上蠕动,尊严被碾碎成泥。
另一个虽四肢健全,却与行尸走肉无异。
刘老五将她像牲口一样拴在屋里。起初,村里的光棍们图个新鲜,还愿意花上几块钱。
可大过年的,家家户户手头都紧。
时间一长,焦明月那张被殴打得不成人形的脸,也彻底倒了人的胃口。
如今,天天“光顾”的,只剩下刘老五那四个游手好闲的兄弟,而且分文不给。
刘老五本就懒惰成性,很快将之前搜刮的钱财挥霍一空,如今连开伙都成了难题。
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那四个兄弟,一个比一个烂,从外地打工赚回的血汗钱,不出三日便输得精光。
心情一差,便拿焦明月出气。
几天下来,家里彻底断了粮。
为了糊口,刘老五扯着嗓子对村里喊:“过年福利!想快活的,不用给钱,拿吃的换!”
“用食物换?刘老五,你家是断炊了吧?”有村民当场揭穿。
刘老五脸皮比城墙还厚:“少他妈废话,你就说干不干吧!”
“要是能用吃的换,那我倒是不亏。等着,我给你拿五个鸡蛋!”
很快,村里的驼背男人捏着五个鸡蛋,一脸猥琐地掀开了门帘。
可当他看清焦明月那张青紫交加、肿胀如猪头的脸时,嫌恶地皱起了眉,冲外头喊:
“刘老五!你们哥几个下手也太黑了!这娘们被打成这样,还不如我家那头老母猪顺眼!”
“嫌难看,就拿毛巾盖她脸上,光看身子不就行了!”刘老五不耐烦地吼道,一把抢过鸡蛋,钻进厨房和兄弟们商量是炒是煮。
屋内,木板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焦明月眼神空洞,犹如死鱼,早已麻木。
腹中空空,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
悔恨像毒蛇,啃噬着她的五脏六腑。
如果时间能倒流,她绝不会在大学城里叫住那个叫李克军的男人。
没有他,她依旧是那个穿梭于名利场,众星捧月的焦总。
一步错,步步错。
不!
她不能认命!再待下去,她必死无疑!
求生的**像火苗,在她死寂的眼中重新燃起。
脸已经毁了,美貌这条路彻底断绝。
那就只剩下这张嘴,这颗精于算计的脑袋!
她阅人无数,村里这些男人丑陋贪婪的嘴脸在她脑中一一闪过,最终,目标锁定在身上这个气喘吁吁的驼背男人。
此人胆小,却是村里唯一一个,每次完事后会顺手帮她拉上被子的人。
就凭这一点,证明他心中尚存一丝不忍。
可以利用!
“大哥……”焦明月的声音嘶哑,却刻意带上了一丝颤抖的柔弱。
驼背的动作一顿。
“大哥,你……是好人。”
驼背愣住了,他这辈子,第一次从一个女人嘴里听到“好人”两个字。
“我……我看你可怜。”他有些结巴地回答。
“大哥,你想不想要一个真正对你好的女人?不是像现在这样……而是真心实意跟你过日子,给你生娃,把你当男人的那种?”
焦明月的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精准地刺入驼背内心最渴望、最自卑的地方。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驼背心跳如鼓,却不敢相信。
“我没有胡说。”焦明月凑到他耳边,用尽最后的力气吐出致命的诱惑,“你帮我解开绳子,带我走。我这条命就是你的,我给你当牛做马,我伺候你一辈子。我读过书,我能帮你把日子过好,让你在村里抬起头来做人!”
“你……你帮我把绳子解开,我……我让你看看城里人才会的本事……”
女人的呼吸温热,带着绝望的芬芳。
驼背看着她眼中燃烧的火焰,心中的防线,寸寸崩塌。
他颤抖着手,解开了那根粗糙的麻绳。
……
同一片夜空下,顺城,李克垚家。
大红灯笼高高挂,满室欢声笑语,一派人间盛景。
“哎呦,李哥这生意头脑,绝了!你看这灯笼,印着‘一品海鲜’、‘状元府’,这广告打得,比电视台还有效!”
“那是!我这次去江城出差,当地都有人打听咱们顺城的一品海鲜!”
孙毅满脸红光,得意地扬着下巴:“这算啥?我听刘大志说,李哥的厨艺才是真绝色,他花大价钱从省城请来的大厨,在李哥面前都得靠边站!”
“真的?那咱们今天可有口福了!”
几个年轻警员提着礼品,兴冲冲地走到门口,还没敲门,就见几辆轿车稳稳停下。
李军陪着市局的一把手王局长和几位科室主任,也到了。
“李队!局长!主任!”孙毅等人瞬间立正,本能地敬礼。
几位领导都穿着便装,笑容和煦,全无平日的威严。
王局长笑着摆摆手:“行了行了,今天不是在单位,都放松点,别搞得那么严肃。”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