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莫负 第508章 京都的夜

京都的夜晚，宛如被浓墨重彩所浸染，一片漆黑，深邃而凝重。陆昭华独自坐在书房里，案头的烛火在微风中摇曳，光影交错，忽明忽暗，将她的身影在墙壁上拉长，显得有些孤单和落寞。

窗外，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更夫的梆子声，在这静谧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这个沉睡城市的心跳。

陆昭华身着一袭素色的绸缎长衫，衣袂飘飘，却没有过多的装饰，显得素雅而端庄。她的头发简单地用一支木簪挽起，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的脖颈旁，随风轻轻飘动，少了几分世家小姐的娇柔，多了几分清冷与干练。

她的手指修长而白皙，此刻正轻柔地在摊开的卷宗上摩挲着，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她的目光专注而锐利，完全沉浸在手中的事务中，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缓缓传来，如同夜空中的流星划过，虽然细微，却在这寂静的书房里显得异常突兀。陆昭华的耳朵微微一动，显然她听到了这阵脚步声，但她并没有抬头，依旧专注于手中的卷宗。

门被轻轻推开，发出“吱呀”一声，秋儿如同幽灵一般，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她身着一身利落的劲装，身姿矫健，动作敏捷，仿佛一只灵活的猎豹。她的眼神明亮而锐利，透着机敏与干练，一看便知是个常年在外奔波、历经风雨的人。

“小姐，我回来了。”秋儿的声音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透露出些许疲惫，但她的语气依然保持着应有的恭敬。

陆昭华缓缓地抬起头，原本专注于笔下文字的目光，此刻转向了秋儿。她轻轻放下手中的笔，然后用一个简单的手势示意秋儿坐下，那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秋儿，这次去如意楼，可有什么新的发现？”陆昭华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就像冬日里的湖水，平静的表面下却蕴含着无尽的深邃。她的语调清冷，没有丝毫的起伏，却透露出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秋儿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端庄得体。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然后开口说道：“小姐，如意楼在妈妈的管理下，一切都还算顺利。妈妈把楼里的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那些客人也都被安排得妥妥当当，没出过什么乱子。”

陆昭华微微颔首，表示对秋儿的汇报基本满意。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之色，但很快就被她那清冷的外表所掩盖。

“妈妈经营青楼多年，经验自然是有的。只是如今局势复杂，我们在如意楼的一举一动都要格外小心。”陆昭华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对了，怜月姑娘和蝶儿姑娘最近如何？我教她们的现代歌舞，反响可还不错？”

秋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小姐，您是不知道，怜月姑娘和蝶儿姑娘自从学了您教的歌舞，在如意楼那可是名声大噪。现在不少达官贵人都点名要见她们，想一睹她们的风采。不过，她们谨记小姐的吩咐，只陪客人喝茶聊天，最多喝上一点点小酒，从不轻易陪客。那些客人虽然有些不满，但因为她们的歌舞实在惊艳，倒也没有太过为难。”

陆昭华听后，轻轻一笑，“如此甚好。她们能守住底线就好。在这烟花之地，洁身自好才是最重要的。不过，光有名气还不够，我们的目的是要从那些客人嘴里套出有用的情报。”

说到这里，她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这次去，可有打探到什么消息？”

秋儿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她思索片刻后说道：“小姐，目前为止，重要的情报还没有什么收获。不过，倒是收集到了一些零碎的消息。最近，禹王在朝中越发活跃了，他频繁地与一些大臣来往，尤其是礼部侍郎周大人和工部尚书吴大人，他们经常在禹王府中密会，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也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还有，听说禹王的人在暗中拉拢禁军统领，想在军队中安插自己的人手。”

陆昭华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禹王觊觎太子之位已久，如今动作频频，看来是已经按捺不住了。禹王真不是省油的灯，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局势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这些消息虽然零碎，但也不能忽视。你继续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及时向我汇报。”陆昭华沉吟片刻后说道，“对了，如意楼里的姑娘们，你一定要叮嘱她们，千万要小心谨慎。在打探消息的时候，不要露出任何破绽，以免引起那些人的怀疑。我们在暗处，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那些人可不会在意青楼女子的性命，稍有不慎，就是杀身之祸。”

秋儿郑重地点点头，“小姐放心，我都已经跟她们说过很多次了。她们也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会小心行事的。不过，小姐，我们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收集到有用的情报呢？禹王他们行事都很谨慎，想要从他们嘴里套出关键信息，实在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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