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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周初入真界,呼吸间灵气如刀刮骨。
>目睹三名赤鬼煞围杀一绝色女子,出手相救却险被余波震毙。
>女子重伤垂危,竟认出他身负失传万年的《阴阳合道经》。
>“你救我命,我助你破境…”云霓主动牵引双修之力。
>星辉垂落,刘周体内竟浮现一道神秘星脉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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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周从未想过,“世界”二字竟能沉重如斯。
自那囚笼封印破碎,他如离弦之箭撞入这方名为“真界”的天地,扑面而来的并非想象中浩瀚无垠的自由,而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碾压。空气不再是空气,它粘稠沉重,每一口吸入肺腑,都像是强行灌入了滚烫的铅汞,沉甸甸地坠着五脏六腑,每一次吐纳,都带起经脉深处刀刮般的锐痛。
“呃……”一声压抑的闷哼从他紧咬的牙关里溢出。他瘫坐在一片怪石嶙峋的荒芜坡地之上,背靠着一块冰冷坚硬的赭红色巨岩,岩石表面粗糙的纹理硌得他生疼,却远不及体内那无处不在的撕裂感来得真切。
这就是真界?这就是他耗尽心力、打破囚笼所抵达的彼岸?
曾经在小世界登临绝顶、俯瞰众生的磅礴力量,此刻却如同烈日下的薄冰,迅速消融在这片陌生而蛮横的天地规则里。他引以为傲、足以开山断流的雄浑真元,如今在经脉中流转时,竟变得迟滞、微弱,如同被无形巨网层层束缚的困兽,每一次挣扎都徒劳无功,反而引动更深沉的痛楚。筋骨血肉,每一寸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仿佛这方天地的重力,都比那小世界沉重了百倍千倍。
渺小。
一种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渺小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住他的心脏。昔日武道至尊的万丈豪情,被这真界的风一吹,便只剩下满地狼藉的碎片。他艰难地抬起手,试图凝聚一丝真力,指尖只窜起一簇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火苗,噗地一声,转瞬便熄灭了,留下指腹上一点灼热的刺痛和心头更深的寒意。
“呵……”他扯动嘴角,挤出一个苦涩到极致的笑,带着铁锈般的腥甜味道。变强……在这方天地里变强……这念头从未如此刻般,带着绝望的底色和孤注一掷的疯狂,沉甸甸地压在他的神魂之上,成为唯一残存的光亮。这念头沉重得几乎压垮了他残存的意志,却又像溺水者手中唯一的稻草,死死攥紧。
荒原死寂。赭红与暗褐的岩石铺向灰蒙蒙的地平线尽头,天空是压抑的铅灰色,不见日月星辰,只有一种恒久不变的、令人心头发沉的昏暗光芒。风呜咽着掠过石缝,卷起细碎的砂砾,打在脸上生疼,带来一种金属和硫磺混合的怪异气味。这就是真界的底色?苍凉、坚硬、带着**裸的排斥。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里,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尖锐的能量波动,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骤然刺破了刘周混沌的意识。
嗡——
这波动并非来自声音,更像是一种直接作用于神魂的冰冷震颤,带着浓烈的血腥与暴戾。刘周猛地抬头,浑浊疲惫的双眼瞬间凝聚起鹰隼般的锐利,循着那波动传来的方向——荒原东北方,数里之外一片更为崎岖的乱石峡谷。
没有丝毫犹豫,求生的本能压倒了身体的虚弱。他强忍着经脉的灼痛,将残存无几的真元强行提聚,灌注双腿,整个人如同贴着地面滑行的幽灵,无声而迅疾地朝着波动源头潜行而去。每一次发力,都伴随着骨骼不堪重负的细微呻吟,每一次气息的转换,都让喉咙泛起腥甜。
距离迅速拉近。当他悄无声息地攀上一块巨大风蚀蘑菇岩的顶端,伏低身体向下望去时,瞳孔骤然收缩!
下方狭窄的谷道中,三道赤红色的身影如同燃烧的鬼魅,正围着一个纤细的白色身影疯狂绞杀。那三道身影——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披着人皮的狰狞恶鬼。他们周身覆盖着暗红色的鳞甲状骨甲,关节处探出惨白的骨刺,头颅被扭曲的赤色角质包裹,只露出三双燃烧着残忍血光的眼睛。他们使用的武器,是缠绕着污秽黑气的巨大骨刃,每一次劈砍挥动,都带起撕裂空气的尖啸和刺鼻的硫磺恶臭。
“赤鬼三煞!交出‘星枢玉钥’,留你全尸!”居中一个体型格外魁梧、骨甲上布满诡异黑色纹路的赤鬼煞厉声咆哮,声音沙哑刺耳,如同砂纸摩擦骨头。他手中巨大的锯齿骨刃当头劈下,带起的腥风让数十米外岩石上的刘周都感到一阵窒息。
被围攻的,是一个女子。
她一身素白的长裙,此刻却已被鲜血和尘土染得斑驳不堪。身形纤细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动作却灵动如穿花蝴蝶,在狂暴的骨刃风暴中竭力腾挪闪避。她脸上蒙着一层薄纱,看不清具体容貌,但仅凭那露出的光洁额头、如黛柳眉和一双即使在绝境中也依旧澄澈如寒潭秋水的眼眸,便足以让人断定其倾世之姿。她手中并无兵刃,只有十指翻飞如莲,指尖牵引着淡得几乎透明的银色丝线,艰难地拨开、卸去那足以开山裂石的恐怖攻击。然而,她的力量显然已至强弩之末,每一次格挡,娇躯都剧震一下,唇角不断溢出刺目的鲜红,在素白的纱巾上洇开朵朵凄艳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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