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渊钰那句充满了无上信任与自豪的话语,在寂静的紫宸殿内缓缓响起时。
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一般,瞬间,聚焦在了那凤座之上,那个始终未曾开口,却又仿佛掌控着全场节奏的新朝皇后身上。
终于要来了吗?
那道石破天惊的“皇后参政”的旨意,究竟是新皇一时冲动的情话,还是一场即将颠覆整个南渊王朝数百年政治传统的真正变革的开始?
所有大臣,特别是以左丞相李光旭为首的文官集团,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眼神中,充满了复杂难明的情绪。
有好奇,有疑虑,有不以为然,更有一丝深深的警惕。
然而,苏晓晓的反应,却再次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她没有丝毫的紧张与羞怯。
她只是缓缓地,从那华贵的凤座之上,站起了身。
她身穿着一身相对简约,却又在细节处绣着暗金色凤凰图腾的皇后常服,一头青丝,只用一根简单的凤头玉簪束起。
与下方那些穿着繁复朝服的官员们相比,显得格外地清爽与干练。
她没有走向大殿中央,只是静静地,站在了南渊钰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但,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下方所有的大臣,都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巨大的压力!
那是一种,仿佛是两位君王,在共同俯瞰着自己臣民的无上威仪!
苏晓晓的目光,平静地,从下方每一位大臣的脸上一一扫过。
她的眼神,清澈如水,却又深邃如海,仿佛能轻易地看穿每一个人心中,那些最真实的想法。
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之下,就连李光旭和张廷义这两位久经风浪的老丞相,都不由自主地,微微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诸位爱卿。”
苏晓晓终于开口了。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涧清泉,却又带着一种天生的、不容置疑的上位者气度。
“陛下登基,改元‘永安’。其意,便是希望我南渊王朝,能永享太平,万民安乐。但,太平与安乐,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她的开场白,简单直接,直指核心。
“国库空虚,民生凋敝,北境之患未除,南境之乱初平。这,便是我‘永安’年代,所面临的现实。”
“想要改变这一切,本宫与陛下,共商之后,以为,当行‘开源节流’之策。节流,乃是约束百官,严惩贪腐,此事,自有左右二相与监察御史负责。而今日,本宫想与诸位讨论的,是开源。”
开源!
这两个字一出,户部尚书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开源?谈何容易!
自古以来,无非是增加赋税,加重徭役罢了。
可如今百姓已然困苦不堪,再加赋税,与那徐阶乱党,又有何异?
似乎是看穿了众人的心思,苏晓晓微微一笑。
“本宫所言之‘开源’,并非是向我南渊的百姓伸手。恰恰相反,朕与陛下,是要向天下伸手!向土地伸手!向效率伸手!”
她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声音清亮地说道:“此为第一策,名曰:农为国本,深耕致富!”
“来人,呈上‘祥瑞稻’!”她淡淡地吩-咐道。
立刻,便有两名小太监,各自手捧着一个托盘,缓步走上大殿。
一个托盘里,是一株从京郊良田中取来的、最为常见的稻谷,稻穗干瘪,谷粒稀疏。
而另一个托盘里,则是一株通体金黄,根茎粗壮,稻穗饱满得低垂下来,沉甸甸地压弯了稻秆,仿佛汇聚了阳光所有的重量。
当这两株稻谷,被并排放在大殿中央,进行最直观的对比时!
“嘶——!!!”
整个大殿,瞬间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所有官员,都骇然地睁大了眼睛!
特别是那些出身农家,或是掌管农务的官员,更是如同见了鬼一般!
“这……这是稻谷?!世间……竟有如此饱-满之稻穗?!”
“一株……竟能顶寻常稻谷十株之产量!若……若天下都种上此物,我南渊王朝,岂不是再无饥馑之忧了?!”
“神迹!这……这是真正的神迹啊!”
看着下方那一张张被彻底震惊的脸,苏晓晓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自信的弧度。
她知道,任何的说教,都比不上这最直接的视觉冲击!
“此物,便是陛下祭天之时,感召上苍,所得之‘神种’。”她平静地说道。
“其推广之法,自有‘农务总司’的赵大人,与众位细说。本宫今日要说的,是第二策——商通四海,利归中枢!”
“来人,呈上清丝坊三年账目!”
又一名太监,捧着一本厚厚的、足有半人多高的账册,吃力地走上大殿。
王德海亲自上前,翻开账册,用他那独有的尖细嗓音,高声念道:“永安元年,清丝坊,扣除所有成本,纯利,白银,一千二百万两”
轰——!!!
这个数字,如同一座金山,狠狠地砸在了所有大臣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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