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嫣走到男人身边,弯腰伸出小手,捏住男人太阳穴旁的短发猛地薅下来,疼得男人杀猪似的叫。
头发太短,骆士诚大手薅不到,骆嫣小手刚刚好。
脆弱部位长的头发薅起来最疼,骆嫣下手不留情,薅秃一边再薅另一边。
“我说我说,我跟一个小孩住一起,今天一早他就被接去他奶奶家了,回不回来我也不知道。”
“小孩叫什么?”骆士诚逼问。
“我真不知道他叫什么,不过我这里记了他家的联系电话。”
骆士诚拎起男人走进东厢房,男人走向花梨木书桌,拉开抽屉……
砰砰砰!东厢房里三声枪响,吓得树上知了都停止了鸣叫。
骆士诚早在男人拉开抽屉时便察觉到了危险,骆嫣敏锐地拍拍骆士诚,距离和速度让骆士诚只能选择助骆嫣一臂之力。
骆嫣被骆士诚大力抛起,炮弹一样撞上瘦高男人。
瘦高男人被仰面扑倒,拿着枪的手下意识扣动扳机。
还敢乱开枪,骆嫣挥起小拳头砸在瘦高男人的眼睛上,左右各一下,非常公平的熊猫眼。
瘦高男人眼冒金星,持枪的手传来剧痛,竟是被骆士诚一脚踢断手腕。
骆士诚走过去拾起枪别在后腰上,开口就让骆嫣出去,骆嫣站在原地不动,被骆士诚揪着头上的小鬏鬏带出门。
被迫面朝院子坐在高高的门槛上,骆嫣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梳包包头了。
骆嫣双手托腮望着如洗碧空,一群白鸽飞过,嘹着哨子,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
“喂……”
听到有人叫她,骆嫣收回视线看过去,是之前被骆士诚指挥跟踪瘦高男人的青年。
“爸爸。”
骆嫣回头叫了骆士诚一声,起身走下台阶,挡在青年身前不许靠近东厢房。
骆士诚不多时走出来,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三哥……”
青年恭敬的向骆士诚欠欠身把手里的纸双手递给骆士诚。
骆士诚示意青年跟他走到垂花门前才接过来打开,里面是瘦高男人离开沈宅到回来的路线图。
青年指着写有茶馆的图标,道。
“他在这里见过一个女的,那个女的应该认识茶馆老板,跟他分开后,那女的和老板说了会儿话才走。”
骆士诚点点头,“你读过书?”
纸上字迹工整,画图干净,一看就是有些文化。
“读过,去年高考没考上,今年打算再考一次。”
“学习资料齐全?”骆士诚问。
“全着呢。”
“帮我也买一套……”
说着,骆士诚伸手进口袋拿钱,掏出来一把零钱。
他怎么忘了在医院自己把大票都留给干爷爷,兜里现在就剩十多块零钱了。
骆士诚尴尬,骆嫣见状,从挎包里拿出祥子给的十张大团结,豪气递给骆士诚。
暂时用闺女的,过后双倍还,骆士诚接过钱递给青年。
青年被吓了一跳,没接。
“等我回去把资料弄齐了,该多钱是多钱,我不会跟您客气。”
骆士诚将钱又还给骆嫣。
“我叫张朝,家住……”
骆士诚抬手没让张朝继续说下去,从骆嫣挎包里拿出纸笔给张朝。
张朝接过来写下住址和联系电话。
“电话是公用的,您留言就行。”
说着,张朝把纸笔还给骆士诚。
骆士诚接过来在空白处写下一串电话号码,撕下来连同自己手里唯一的五块整票给张朝。
“你去打这个电话,就说这里有肥肉。”
张朝没再推拒,接到手里穿过垂花门走了。
骆士诚又回了趟东厢房,五分钟后出来,关上东厢房的门,抱起骆嫣走出沈宅。
站在沈宅对面稍远些的树荫下,骆士诚同骆嫣一人一根冰棍边吃边望着沈宅方向。
不到二十分钟,三辆吉普疾驰而来,恰好父女俩也吃完了第二根冰棍。
卖冰棍的老太太问父女俩还要不要,骆嫣摆摆手,迈起小短腿同骆士诚沿着街边溜溜达达朝前走。
走到大院门口,骆士诚停下脚步,痛苦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好半天骆士诚站在原地不动,骆嫣静静陪着。
艰难地从血腥的回忆里抽离出来,骆士诚重重呼出口气走向岗亭。
如今的大院重修了岗亭,与记忆里的陈旧大相径庭,警卫骆士诚也都不认识,自报家门后,警卫打内线联系。
放下电话,警卫告诉骆士诚,“你找错人家了,人家说根本不认识你。”
骆士诚蹙眉,“谁说的,是我母亲夏素雅,还是我父亲骆兆兴?”
警卫是知道夏素雅和骆兆兴的,闻言不敢怠慢,再次打电话确认。
不多时,一个穿碎花连衣裙的女人走过来,冷着脸问警卫。
“到底谁找我家……?”
“是我。”
骆士诚开口,打量女人一眼,不认识。
“你是谁?”女人问骆士诚。
骆士诚不答反问,“你是杜季青?”
杜季青被骆士诚认出来,脸上闪过一瞬的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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