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引默身上穿着晚宴上那身礼服,外面套着御寒的大衣。
他周身萦绕着从外面带进来的寒气,脸色阴翳得可怕。
他手里提着一个手提袋,里面整整齐齐地叠放着虞从梦的常服,还有……她的贴身衣物。
气氛很让人压抑。
奚引默从甜蜜赴宴到落寞守候到舞会散场,一切都拜表哥所赐。
屋内旖旎气息未散尽,虞从梦身上明显不合身的雄性衬衫和长风衣,以及她脖颈间遮掩不住的暧昧红痕……
果然,一切都昭然若揭!
奚引默的目光平静地越过虞从梦,落在她身后只穿着长裤、**着精壮上身的奚皓庭身上。
他的眼神深处,掠过一丝痛楚和苦涩。
他自嘲地笑了笑,脸色恢复了惯有的平静。
疏离感自他身上蔓延开来,他将手提袋递给虞从梦,声音清冷:“舞会结束了很久。外面很冷。你的衣服,我回紫宸号上拿的。”
虞从梦接过袋子,指尖触到他冰凉的手指。
她看着他,心中了然。
他绝不是刚来。
高阶兽人敏锐的听觉……这房间并不完全隔音。
他恐怕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久到足以听到里面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动静。
而且他回去拿了她的衣物,应该是想到她此刻的难堪与窘迫。
唉!算了!
一会儿好好安抚下他吧。
“谢谢引默。”
“我换衣服,你……进来等?”
虞从梦轻声道,侧开身子。
奚引默的目光从门缝处飞快地掠过一眼。
床上揉皱的军绿色床单,地上散落的衣物,垮塌的椅子……他几乎能想象出里面曾经发生过怎样激烈的纠缠。
一股窒息感涌上心头。
他嫁给虞从梦一年多,他们都还没到如此亲密无间。
他猛地垂下眼帘,轻轻摇头,“不了……我在外面等你就好。”
虞从梦无奈,只好转身进屋。
奚皓庭走了出来。
汗珠顺着他紧实的肌肉线条滑落,麦色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
胸膛上那朵灼灼盛开的凤凰花烙印,如同最耀眼的战利品,宣告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他手里拿着一盒雪茄,神态是餍足后的慵懒。
这样的表哥,奚引默看着好陌生,也好可恨!
奚皓庭径直走到奚引默面前,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递过去。
“引默,今晚是哥哥对不住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绝无二话。”
那支烟悬在空中,如同一个无声的橄榄枝,也像一种微妙的施舍。
奚引默从不抽烟,表哥连这都不知,还妄图用一支烟来粉饰这荒唐的一切。
亏他之前还觉得奚皓庭是个体面人,看来真是错看他了!
敢当着他奚引默的面勾引他的伴侣,还如此大言不惭地提出补偿。
真不是个东西!
兄弟一场,奚皓庭是一点都没有把他这个弟弟放在眼里啊!
如果是别的雄性……任何一个胆敢觊觎他雌主、胆敢染指他婚姻的人,他奚引默早就一拳挥过去了!
他虽温润,骨子里却是高傲与烈性的,容不得一点沙子。
奚引默捏紧拳头,强行压下那翻涌的暴戾。
他看都懒得看奚皓庭一眼,只是侧身,对着奚皓庭的方向,行了一个傲世帝国觐见皇太子的宫廷礼仪。
“太子殿下,您言重了。引默没什么要求可提。”
“只求……问心无愧。”
奚皓庭拿着烟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
他看着奚引默眼中那深不见底的寒潭,看着他行云流水般划清界限的动作,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愧疚。
是,他利用了表弟的隐忍和体面,但他不后悔。
表弟的雌主,要么不碰,碰了,他就做好了承担一切后果的准备,包括引默的怨怼。
他扯了扯嘴角,收回递烟的手,将那支雪茄叼在自己唇间。
他掏出打火机,“嚓”一声点燃,幽蓝的火苗跳跃着。
他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在肺里转了一圈,缓缓吐出,形成一片朦胧的屏障,模糊了他看向奚引默的视线。
“好吧,等你消气了,我们再谈。”
他转向一旁已经换好衣服的虞从梦,眼神变得柔和而深邃。
虞从梦此刻确实尴尬。
奚引默的决绝让她心疼,奚皓庭的魅力让他无法抵抗。
她紧了紧外套,试图遮掩那些痕迹,对着奚皓庭说道:“我先回去了。下个月……我会亲自把婚书送到傲世。”
这是承诺,也是安抚。
婚书代表正式的联姻程序启动,是对奚皓庭身份的认可。
奚皓庭深深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个势在必得的弧度,点了点头:“嗯。回见,我的雌主。”
虞从梦不再停留,转身走向奚引默,轻声道:“引默,我们走吧。”
奚引默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地转身,跟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如同一个恪尽职守的影子。
走廊里只剩下奚皓庭倚在门框上,指尖的雪茄明明灭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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