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霄和沈清璃还未来得及喘口气,之前禁制力场波动后残留的异象又有了新的变化。 玉简的震颤尚未平息,地面那缕扭曲黑丝如活物般蠕动,叶凌霄瞳孔微缩,指节因握紧玉简而泛白。他未动,目光却已扫过沈清璃——她指尖仍压着短刃,掌心血珠未散,死息沉在经脉深处,如暗流蛰伏。两人皆未言语,但气息已悄然同步。
“它不是防御。”叶凌霄终于开口,声音低而稳,“是识别。”
沈清璃抬眼,目光落在他左臂。银金纹路正随心跳般震颤,节奏紊乱,仿佛血脉中藏了一道无法安抚的回音。她未问,只将阴流缓缓收拢至掌心,凝成一线,不外放,也不撤回。
叶凌霄闭目,灵识沿血脉回溯。那夜黑雾袭来,三次突袭,每次灵力爆发后皆有瞬息凝滞——正是那一刹那的停顿,让他寻到破绽,以龙珠残韵逆冲其核心,将其击溃。此刻禁制波动的节奏,竟与那力量溃散前的回流间隙完全一致。
“我们试过一次。”他睁眼,看向沈清璃,“用同样的方式。”
她点头,指尖血珠悄然渗入短刃表层。阴流自经脉底层浮起,不攻不守,只在外围形成一道微弱闭环。这是他们合击时的灵力轨迹,是那夜破敌的关键。
叶凌霄深吸一口气,左臂缓缓抬起。叶凌霄再次发力,灵力如潮涌向手臂,银金纹路瞬间被点亮,龙珠残韵自丹田涌出,沿经脉汇入掌心。灵力不再凝成攻击形态,而是化作螺旋震荡,三缓一急,节奏分明——正是那夜最后一击的复刻。
沈清璃同步催动阴流,死息如环,自外而内,缓缓收束。两人灵力未触,却已在空中形成一道无形闭环,如同重演那夜生死一瞬。
禁制力场骤然波动。
虚空中,裂纹光影剧烈震颤,如冰面将裂。三尺内空气扭曲,光影交错,禁制的规则之力被强行牵引,竟开始与他们的灵力节奏共振。叶凌霄眼神一凝——有笑。
但下一瞬,地面黑气腾起,如毒蛇自地底钻出,顺着灵力反噬而上,直扑左臂。他未退,反而强行维持灵力输出,任那黑气缠上手腕。银金纹路与黑气相触,发出细微的嘶鸣,仿佛血肉在灼烧。
他眼前一黑。
幻象浮现——十八年前,师门密室,烛火摇曳。师傅背对而立,手中符笔蘸血,一划而下。他左臂经脉剧痛,银金纹路自皮下蔓延,如锁链缠绕。师傅低语:“此力不可轻启,否则龙脉自噬。”
幻象瞬灭。
叶凌霄咬牙,强行压下左臂灼痛,指尖仍在维持灵力震荡。但黑气已侵入血脉,灵力节奏开始紊乱。沈清璃察觉异常,阴流闭环微颤,几乎断裂。
“不行。”她低声道,收手撤力。
叶凌霄也随之收力,灵力消散。禁制力场缓缓收敛,裂纹光影归于无形。他喘息一声,左臂银金纹路黯淡,皮肤下那道形如锁链的暗纹仍在发烫,仿佛被烙铁烫过。
“不是外力的问题。”他缓缓道,声音微哑,“我们是在对抗它,而不是唤醒它。”
沈清璃静立,目光落在门框残符上。那符文断裂处,灵力回旋方向与禁制波动一致,与叶凌霄左臂纹路走向也完全吻合。她忽然明白——这禁制并非排斥所有外来力量,而是只认一种:源流。
“它要的不是破解。”她低声说,“是回应。”
叶凌霄沉默片刻,抬手划破掌心。血珠滴落,直坠门框残符。
血珠触符刹那,异变顿生。
银金纹路自左臂蔓延至指尖,与血珠相连,如活物般游走于残符之上。符文断裂处,灵力回旋骤然加速,与叶凌霄血脉跳动频率完全同步。禁制力场未再浮现裂纹,反而开始流转,如呼吸般起伏。
沈清璃目光微凝。她察觉玉简在叶凌霄怀中微微发烫,表面裂痕竟也泛起一丝温热,内部似有低鸣,极细微,却持续不断。这玉简,似乎也在回应。
“它认得你。”她说。
叶凌霄未答,只觉左臂血脉深处传来一阵牵引,仿佛那禁制并非阻碍,而是一道沉睡的门扉,正因他的血而苏醒。他缓缓将手掌贴上残符,血痕与符文重叠,银金纹路彻底融入其中。
禁制波动仍在,但已不再排斥。裂纹光影不再如蛛网般扩散,而是缓缓收束,形成一道环形光纹,围绕门框流转。门前三尺,空气不再凝滞,仿佛无形屏障已从“防御”转为“待启”。
沈清璃盯着那环形光纹,忽然察觉不对。阴流在经脉中流转时,死息与之相触,竟产生一丝排斥。她不动声色,只将左手悄然覆于心口,压制那股异样。
“它在等什么?”她问。
叶凌霄低头看左臂。银金纹路已退,但那道形如锁链的暗纹仍在发烫,仿佛与禁制产生了某种深层共鸣。他想起师傅封印时的低语,想起那夜黑雾中的符痕,想起玉简中浮现的符号——一切线索,皆指向同一源头。
“不是等什么。”他缓缓道,“是认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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