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 兵临险隘谋破关
长安城的晨雾还没散尽,校场的号角已撕裂长空。
姜维踩着露水登上点将台,铁肢在朝阳下泛着冷光,昨夜新铸的"汉"字旗被风卷得猎猎作响,旗面的丝线里掺了西域的金毛,在晨光中织出流动的金纹。
"张达!"姜维的吼声震得台角的铜铃叮当乱响,"你率五千步兵为先锋,携带十日干粮,午时前必须抵达函谷关下,在关南十里扎营,多插旌旗,营造大军压境之势!"
张达抱拳应诺,甲胄上的铜片碰撞出急促的脆响。他身后的士兵们扛着新造的云梯,梯脚包着铁皮,是马钧特意改良的,据说能顶住滚石撞击。"将军放心,末将定让魏军闻风丧胆!"
"阿莱娜!"姜维转向西侧的羌骑方阵,银枪在朝阳下划出亮线的阿莱娜催马上前,马鞍旁挂着两壶狼牙箭——箭簇是用西羌特产的寒铁打造,淬了见血封喉的草乌汁。
"你的羌骑沿渭水西岸行进,"姜维的铁肢指向地图上的支流,"绕到函谷关北侧的风陵渡,若发现魏军粮船,不必硬夺,放火箭烧了即可。记住,只扰不攻,牵制关外的魏军骑兵。"
阿莱娜的银枪在掌心转了个圈,枪尖挑起面小小的狼旗:"保证让魏狗的粮草喂鱼!"她身后的羌兵们发出呼哨,马蹄踏得尘土飞扬,皮甲上的铜铃与腰间的弯刀碰撞,织成野性的战歌。
姜维最后点了王二的工兵营:"你们带三十架投石机跟中军走,务必在日落前赶到关前。马钧师傅改良的配重箱记得用上,我要亲眼看看,能不能把关楼的旗杆砸断!"
马钧从器械堆里探出头,瘸腿在地上敲出轻快的节奏:"将军就瞧好吧!新投石机的射程比老款远三十步,准头也调过了,砸旗杆跟砸蚂蚱似的!"他手里的木尺突然掉在地上,露出袖中藏着的图纸,上面画着个奇怪的齿轮组——是他昨晚琢磨的连发装置。
巳时三刻,蜀军主力开始移动。姜维的铁甲在队伍中间格外醒目,铁肢每踏一步,都在黄土路上留下深深的印记。路边的百姓们捧着水罐等候,见了"汉"字旗就跪地磕头,有个白发老汉捧着半袋炒芝麻,非要塞进姜维手里:"将军带着路上吃,这东西顶饿!"
姜维的铁肢轻轻接过芝麻袋,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传过去。"老人家放心,"他的声音比春风还软,"等打下洛阳,我派人接您去看牡丹花。"
老汉的眼泪突然涌出来,抹着鼻涕念叨:"先帝在时,老臣当过未央宫的门卒......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见汉军打回来......"
队伍继续东行,芝麻的香气混着甲胄的铁锈味,在风中酿成奇异的味道。姜维回头望了眼长安的方向,城楼的影子已缩成小点,他突然勒住马,铁肢指向南方:"派两队斥候去武关方向,提防魏军从南路包抄。"
张达的先锋营在午时准时抵达函谷关下。关楼的魏军见了蜀军旗帜,立刻敲响了警钟,守城的士兵们手忙脚乱地搬石头、架弓箭,城墙上很快排满了黑压压的人头。
"将军,魏军守将是王基!"斥候跪在地上,手里举着块从关前捡的箭簇,"上面刻着'魏裨将军王'的字样。"
张达望着关楼垛口后那张满是皱纹的脸,突然冷笑:"王基这老东西,十年前在祁山被丞相揍过,现在倒敢守函谷关了。"他挥手让士兵们开始扎营,帐篷故意扎得稀稀拉拉,却在帐后藏了二十架连弩,弩箭的铜簇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日头偏西时,姜维的中军到了。他刚在主营坐下,就见张达掀帘进来,手里捏着支刚从天上掉的信箭:"将军,王基这老狐狸送战书来了,说明日辰时,要跟咱们在关前'斗将'。"
信箭上的魏篆歪歪扭扭,末尾画着个龇牙的老虎——是王基的绰号"虎头"。姜维的铁肢捏着信箭,突然发现箭杆上有处细微的刻痕,像极了当年诸葛亮教他的暗号:"敌军有诈"。
"告诉王基,明日我亲自会他。"姜维把信箭往火盆里一扔,火焰舔舐着木杆,露出里面藏着的细纸条,上面用极小的字写着:"关内粮只够三日,速攻"。
张达的眼睛突然亮了:"是自己人?"
姜维的铁肢在火盆边烤得发烫:"是当年丞相安插的细作。"他突然拍案而起,"传令下去,今夜三更,先锋营佯攻东门,工兵营趁机在西门架设投石机,我要让王基的虎头变成丧家犬!"
夜幕降临时,函谷关的轮廓在月色中像头蛰伏的巨兽。姜维站在山坡上,铁肢按着腰间的佩剑,望着关楼的灯火。风里传来魏军的刁斗声,混着远处羌骑的呼哨,他知道,今夜的函谷关,注定无眠。
第二折 关前斗将探虚实
函谷关的晨雾裹着寒意,将关前的空地染成白茫茫一片。王基的虎头刀在朝阳下闪着光,他勒着马站在关楼前的空地上,身后跟着十个精挑细选的亲卫,个个身高八尺,甲胄鲜亮——这是故意摆给蜀军看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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