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 祁山堡内整军容
祁山堡的晨雾里,姜维的铁肢在石碾上磨砺武侯剑,剑刃劈开雾珠的刹那,映出堡外绵延的营帐——陈泰投降后,魏军降兵被编为"归义营",此刻正在校场操练,铠甲上的"魏"字被红漆涂改为"汉",远远望去像一片跳动的火焰。
"将军,归义营的三千降兵里,有两百人是陇西本地人。"王含捧着名册躬身禀报,指尖点在"庞德后人"四个字上,"庞德之孙庞会说,愿带族人充当向导,打通前往南安郡的密道——那是他祖父当年镇守过的地方,熟得很。"
姜维的剑峰突然停顿,铁肢按住名册上的"庞会"二字。他想起《三国志》里的记载,庞会后来随钟会入蜀,曾参与屠戮关羽家族。但眼前的庞会眼神坦荡,甲胄内侧绣着的"孝"字已被汗水浸透,显然是个念旧的人。"告诉他,只要立了战功,我就奏请后主恢复庞家的爵位。"
帐外传来银枪破空的锐响,狼女正在校场演练新创的枪法。她的枪缨缠着从南中带来的红藤,枪尖挑着三个铜环,舞动时环响如钟,惊得归义营的战马纷纷竖耳。"这枪法叫'南中破阵枪',"狼女收枪时带起的风掀起姜维的披风,"阿藤说,藤甲兵的阵法配上这枪法,能破曹魏的'铁壁阵'。"
阿藤此刻正带着藤甲兵检修投石机。新造的投石臂缠着澜沧江的古藤,比寻常木臂坚韧三倍,他指挥士兵往石弹上涂桐油,笑道:"等打到南安郡,就让曹魏尝尝这'火石弹'的厉害——去年在澜沧江,这招把吴军的楼船烧得只剩骨架。"
突然,校场入口传来骚动。归义营的士兵围着一个穿粗布麻衣的少年,少年背着半篓草药,手里举着块刻着"汉"字的木牌,说是从天水郡逃来的,要见姜维。"我叫赵勇,"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裤腿还在滴血,"天水太守把反抗的百姓都抓了,说要给陈泰将军报仇,我爹是里正,被他们吊在城门上..."
姜维的铁肢突然攥紧,剑鞘重重磕在石碾上。他想起自己当年在天水郡的遭遇,太守马遵的猜忌差点让他命丧黄泉。"王含,备马!"他翻身上马时,狼女的银枪已经架在马鞍旁,"庞会带五十归义营为先锋,狼女率羌骑抄左翼,阿藤的藤甲兵随我走中路——今天就去天水郡,救出众乡亲!"
归义营的士兵突然齐声呐喊:"愿随将军前往!"庞会的长矛指向天水方向,甲胄上的红漆"汉"字在朝阳下泛着光:"我庞德后人,绝不能看着乡亲受辱!"姜维望着这群前几日还是敌人的士兵,突然明白诸葛亮"攻心为上"的深意——民心才是最坚固的铠甲。
第二折 密道奇袭南安郡
天水郡的城墙在暮色中像头蛰伏的巨兽,城头的魏军火把连成线,将护城河照得如同白昼。姜维趴在密道入口的灌木丛后,铁肢拨开挡路的棘刺,露出里面仅容一人通过的石阶——这是庞会所说的"李广道",当年李广伐匈奴时开凿,如今已被魏军遗忘,只有当地老人还知道入口。
"将军,密道尽头直通太守府的粮仓。"庞会的声音压得极低,手里的火把照着石阶壁上的刻痕,"每走三十步有个换气口,千万别碰那些吊着的青铜铃——那是魏军设的机关,一碰就响。"
姜维的铁肢率先抓住石阶,指尖触到的青苔下,果然藏着细小的铃线。他示意士兵用藤条缠住铃线,自己则像壁虎般向下攀爬。密道里弥漫着霉味,偶尔有蝙蝠惊飞,翅膀扫过脸颊时,狼女的银枪总会及时挑开——她的夜视能力比男子强得多,此刻正像只灵猫走在最前面。
半个时辰后,密道尽头的石板突然透出微光。狼女用枪尖轻轻撬动石板,露出的缝隙里,能看见魏军士兵正往粮仓里搬运新收的粮草,太守府的灯笼在粮堆旁晃悠,隐约能听见太守李辅的训斥声:"把那些反抗的百姓都关进军营,明天就押往洛阳——陈泰将军的仇,得让他们的血来偿!"
"动手!"姜维的铁肢猛地掀开石板,武侯剑顺势劈向最近的魏军。狼女的银枪如毒蛇出洞,枪缨上的红藤缠住粮堆旁的火把,甩向魏军的帐篷。阿藤的藤甲兵紧随其后,乌漆藤甲在火光中泛着油光,撞开粮仓的木门时,桐油石弹已经上了投石机。
粮仓外的魏军猝不及防,被火石弹砸得哭爹喊娘。李辅在亲兵的掩护下往太守府逃,却被归义营的庞会拦住。"李辅!你忘了当年庞德将军是怎么战死的?"庞会的长矛指着他的咽喉,"他为曹魏尽忠,你却残害百姓,算什么东西!"
李辅的佩剑还没出鞘就被挑飞,他瘫在地上看着熊熊燃烧的粮仓,突然哭喊:"我也是被逼的!司马昭给天水郡下了死命令,要是守不住,就屠城!"这话让归义营的士兵都停了手——他们大多有家人在司马昭的辖区,谁都怕屠城的命令落到自己头上。
姜维的铁肢突然按住庞会的长矛:"把他关起来,等战后交由后主发落。"他转向归义营的士兵,声音在火光中格外清晰,"你们的家人,我会派人暗中接应到南中——那里的土地肥得很,种出的稻米能养活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