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届孤行 第60章 守望之印

第七观察者消失后，洞穴重归寂静。王海站在原地，盯着悬浮在空中的微型装置——那个所谓的"文明重置按钮"。它只有拇指大小，表面布满与播种者飞船相似的纹路，散发着不祥的暗红光芒。

"王海..."艾琳娜从隧道深处探出头，"他们走了？"

王海机械地点头，胸口印记传来阵阵刺痛。父亲——或者说那个披着父亲外皮的存在——留下的每句话都在他脑海中回荡。三千万人...这个数字听起来如此具体，如此...廉价。

米娅和其他调谐者们围上来，面色苍白但眼神坚定。"我们听到了，"米娅轻声说，"他在撒谎。我连接到了委员会内部的那个调谐者...他说播种者从不谈判。"

王海拾起那个装置，触感冰冷得不似金属。"我们需要更多信息。关于我父亲，关于守望者..."他转向维罗妮卡的晶体，现在裂纹已经修复了八成，蓝光稳定许多，"你能再给我们一些线索吗？"

晶体微微闪烁，投射出一段模糊影像：一个雪山环绕的湖泊，岸边站着几个身穿白色毛皮的人影，他们手腕上有类似行者印记的纹路。

"喜马拉雅...某处。"莱恩快速分析地形，"应该是不丹或者西藏边境。"

艾琳娜检查维罗妮卡的数据流："她指引我们去那里...说能找到'守望者'。"

"兵分两路。"王海做出决定，"艾琳娜、莱恩和一半调谐者留下继续研究光球和维罗妮卡。米娅和我带另外一半调谐者去找守望者。小杰和沈悦..."

他突然想起救援队已经出发，而带队的是伪装的第七观察者。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我们必须警告沈悦！"

米娅立即闭眼尝试连接："太远了...需要中继站..."她看向年纪最小的调谐者丽莎，"你能连接到东南亚方向的网络吗？"

丽莎点头，与其他四个孩子手拉手形成小圈。片刻后，她睁开眼睛："找到了！但不是沈悦姐姐...是另一个调谐者...他说沈悦发现了真的莱茵哈特被关在灾区地下！"

"陷阱。"王海握紧拳头，"第七观察者故意引开他们..."

米娅继续转述："那个调谐者说...沈悦姐姐让他传话...莱茵哈特大脑里有东西...关于'北极光计划'...很重要..."

莱恩迅速调出地图："北极光...是委员会二十年前的秘密项目！你父亲也参与过！"

王海胸口印记突然剧烈发热，一段被封锁的记忆如洪水般涌出——六岁生日那天，父亲带他去实验室，将一个发光的芯片贴在他胸口...那不是普通的芯片，而是...

"印记不只是播种者的设计..."王海踉跄几步，被米娅扶住，"父亲改造过它...植入了某种程序..."

他立刻盘腿坐下，按照第一代行者教过的方法进入深度冥想。印记的光芒逐渐增强，照亮了整个洞穴。在精神世界中，王海看到一个隐藏的数据节点，形状如同雪花。当他用意念触碰时，节点展开成三维星图——地球轨道上，七个播种者监测站中的一个被标记为红色，旁边是一串频率代码。

"弱点..."王海睁开眼睛，"父亲找到了播种者系统的漏洞！第七监测站是主控节点，这个频率能干扰它！"

艾琳娜快速记录代码："需要特定设备才能发射这种复杂波形..."

"守望者可能有。"莱恩指向维罗妮卡投影中的雪山画面，"如果他们是上一循环的幸存者，应该保留了一些技术。"

计划迅速制定。米娅选出十二名最适合远行的调谐者；艾琳娜和莱恩则继续分析星图数据，尝试制造简易干扰器；丽莎等小调谐者负责保持与沈悦那边的断续联系。

临行前，王海再次检查维罗妮卡的状态。晶体已经完全透明，内部的人形轮廓比之前清晰许多，甚至能辨认出面部特征。当他把手放在晶体表面时，一段思维脉冲直接传来：

"小心第七观察者...他不是普通同化体...是播种者的'园丁'...专门培育合格样本..."

王海刚想追问，外面传来调谐者们的惊呼。他们冲出去，看到远处的夜空中，七道星光正在变换位置，形成一个环形。而更令人不安的是，环形中心隐约可见一个灰点，正缓慢扩大。

"其他观察者..."米娅声音发抖，"他们越来越近了..."

黎明时分，两队人马分头行动。王海和米娅带领十二名调谐者乘坐莱茵哈特留下的改装运输车向喜马拉雅山脉进发；艾琳娜和莱恩则带着维罗妮卡晶体转移到更隐蔽的备用洞穴，继续研究工作。

运输车沿着荒废的公路疾驰，车内的调谐者们轮流冥想，维持与全球网络的连接。米娅坐在副驾驶，不时汇报最新情况：

"东南亚灾区死亡人数超过十万...银衣人带走了约两千人...沈悦姐姐找到了真的莱茵哈特，但他处于昏迷状态...大脑中有植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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