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届孤行 第10章 三位一体

平衡世界的空气带着金属电离的味道。王海蜷缩在一家废弃店铺里，透过破碎的橱窗观察外面的巡逻队。那些银白色制服的议会士兵手持奇特的武器，枪管末端闪烁着蓝光，显然是为对付量子化目标特别设计的。

"系统，分析环境安全系数。"

【扫描完成：当前区域巡逻间隔8分30秒】

【下一轮巡逻预计2分钟后经过】

【建议：利用西南侧巷道接近中央高塔】

王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食指已经完全透明，中指和无名指也开始呈现半透明状态，像被擦除的铅笔素描。每次呼吸，皮肤下的蓝光就随之明暗变化，提醒他量子化正在不可逆转地加深。

【量子化程度：28%】

【警告：超过30%阈值将导致物质形态不稳定】

巡逻队的脚步声逐渐接近。王海屏住不存在的呼吸，看着五名士兵从店外经过。其中一人在经过门口时突然停下，头盔上的扫描器发出淡淡的红光。王海的手指扣上了格洛克的扳机，但士兵只是调整了下头盔，随即跟上队伍。

等脚步声完全消失，王海才松了口气。他取出林夏的手环，投影出中央高塔的结构图。塔高约三百米，分为五十层，第三实验体被关押在最顶层的"静滞舱"内。更麻烦的是，整座塔被量子力场环绕，常规方式根本无法进入。

"系统，规划进入路线。"

【路线规划中...】

【方案一：正面突破，成功率3.7%】

【方案二：伪装潜入，成功率12.4%】

【方案三：短距离瞬移穿透，成功率64.9%，副作用：量子化加速】

王海苦笑。没有好选择，但方案三至少有机会。他需要先接近高塔基座，然后连续使用三次瞬移——穿过外围力场、突破中层防御、最后到达顶层。

夜幕降临，平衡世界的月亮呈现出诡异的蓝色，像一只巨大的瞳孔注视着城市。王海借着阴影掩护，穿过错综复杂的小巷，逐渐接近中央高塔。随着距离缩短，空气中的静电越来越强，他的头发都竖了起来。

高塔基座前是一片开阔广场，没有任何遮蔽物。王海躲在最后一条巷道的阴影里，观察着巡逻规律。广场上有六组哨兵交叉巡逻，塔门处站着四名守卫，塔身还不时有蓝光扫过——是自动防御系统的扫描光束。

"就是现在。"王海深吸一口气，激活了瞬移能力。

世界扭曲了一秒。下一刻，他已经站在高塔外壁与量子力场的夹缝中。剧烈的疼痛从每个细胞传来，仿佛身体被撕碎又重组。右手手掌完全透明了，小臂也开始呈现半透明状态。

【量子化程度：29%】

【警告：生命体征不稳定】

没有时间犹豫。王海咬牙发动第二次瞬移，穿透高塔外壁。这次的痛苦更甚，他几乎尖叫出声，但总算成功进入了塔内——一个充满仪器的圆形房间，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透明管道，直通顶层。

王海踉跄着走向管道，突然听到警报声响彻全塔。他的闯入已经被发现了。顾不上隐藏，他直接发动第三次瞬移，目标是顶层。

这次瞬移后的重组过程异常艰难。王海跪在地上干呕，虽然已经没有实质性的胃部。抬头时，他看到了令人窒息的景象——

顶层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中央悬浮着一个透明舱体，里面漂浮着一个人。不是预想中的另一个"王海"，而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面容依稀相似但更加沧桑，全身连接着数十根发光的管线。

更惊人的是，舱体周围环绕着三个漂浮的球体，分别显示着现实世界、末日世界和平衡世界的实时画面。男子闭着眼睛，但王海能感觉到他是清醒的。

"马克西姆·沃罗宁，"男子突然开口，眼睛仍然闭着，"我的真名。而你，是第七号实验体。"

王海艰难地站起来："第三个'我'？"

"不完全是。"男子终于睁开眼睛，那是一双完全蓝色的眼睛，没有瞳孔和眼白之分，"我是原始样本，你们三个实验体都是从我的量子态中分裂出来的。"

王海的大脑一片混乱。他以为会找到另一个版本的自己，结果却面对着一个"原型"。

"时间不多，"马克西姆的声音直接在王海脑海中响起，"议会已经发现你了。听着，我们三个——你、末日世界的实验体、和我——构成一个量子纠缠三角。议会需要完全同步我们三个来控制所有维度通道。"

舱体周围的球体突然变换画面，显示出一间会议室。三个穿着白袍的人围坐在三角桌旁，正是议会的高层。王海震惊地认出其中一个就是年长的伊莎贝拉！

"他们骗了你，"马克西姆继续说，"末日不是意外，而是精心策划的。议会需要两个世界崩溃的能量来永久巩固平衡世界。"

画面切换到自由女神像实验室的监控录像。王海看到年长的自己——初始实验体——被议会特工故意放走，然后引导到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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