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台县百姓起义,是你暗中策划的吗?”
陈玉芳问出了心中最后一个问题。
她已经猜出大概率就是顾承暗中策划,以此乱天下而谋帝位。
顾承没有隐瞒,点头承认道:
“是我一手策划的。”
陈玉芳满意的点点头,心中已然理清一切。
门阀压榨百姓,百姓起义,朝廷派兵血腥镇压。
与门阀勾结的地方官员为了压住消息,借着暴雨,掘开堤坝,制造水灾,以此压住消息。
随后上报灾情,骗取赈灾银子,随后让人诱导自己私吞赈灾银子。
然后便故意让周益知道一切,并引导他写下万民血书,以及进京告御状。
只要万民血书和周益,随便一样呈现在百官面前,朝廷必然会派人彻查此案。
为了以防万一,能将自己完全置于死地,有引导私访的丁瀚文知道一切前因后果。
即使顾浔查不到自己 头上,只要丁瀚文爆出此案细节,加上顾承引导,也一定能查到自己头上。
这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你能有此城府,娘很欣慰。”
陈玉芳眼中神采奕奕,眼中没有丝毫恐惧。
这些年她一直活在煎熬之中。
明明她是名门望族的嫡女,真正的天之骄女,新婚之夜却被逃婚,羞辱至极。
后来又被一个江湖女子压一头,坐上了皇后之位。
原本以为那贱女人死后,她便可稳稳登上皇后之位。
可惜还是没有,她依旧是那个极具嘲讽性的皇妃。
大殿之上,身着华服,头戴凤冠的陈玉芳步伐稳重,以凤仪天下气势,力压百官。
纵使不是皇后又如何,今日她便要做一做这皇后。
百官目光都聚集在陈玉芳身上,这位掌权后宫十数载不是皇后,却堪比皇后的女子身上。
不可否认,她确实有那种母仪天下的气度。
不过有些官员看到陈玉芳的到来,脚下已经在筛糠了。
若是被供出来,那可真就是诛灭九族的大祸了。
陈玉芳这疯女人,谁也不知道她临死会不会垫背的。
“谁给她的胆子带凤冠,穿凤袍的。”
“陈贵妃疯了,就不怕牵连其父亲东平王吗?”
“看来赈灾银一案,多半是她在背后做局了,典型的要破罐子破摔。”
面对百官的小声议论,陈玉芳置若罔闻,依旧有睥睨八方之势。
行至顾浔跟前之时,缓缓停下脚步,斜视顾浔。
“秦王当真是深藏不露,竟然能抽丝剥茧,算计到本宫头上。”
顾浔冷冷一笑:
“其实本王查不查,真相都会浮出水面的。”
“你这就所谓的养鹰十数载,回头却被鹰啄了眼睛。”
顾浔说不是‘玩鹰’,而是‘养鹰’,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陈玉芳本就是顾承棋局中必死的一颗棋子,即使他查不出真相,顾承也会千方百计的让真相浮出水面。
陈玉芳一脸无所谓的笑了笑,纵使身死,顾家江山也会随着一并陪葬。
她目光缓缓看向坐在皇位的那个 男人,那个他爱之极,也恨之极的男人。
顾邺紧锁着眉头,盯着陈玉芳身上的华丽凤袍,眼中有怒意横生。
只要他还在皇位一天,这凤袍便只能由苏静来穿。
“陈玉芳,谁给你胆子穿这一身凤袍的?”
本就是为恶心顾邺的陈玉芳看到顾邺眼中的怒意,心中更加畅快了,甚至连笑容都璀璨了几分。
“自然是陛下给胆子 。”
“本宫本该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其实以她陈家嫡女的身份,本该是嫁给顾权,成为太子妃的。
原本老皇帝暗中已经准备下旨赐婚,是她以死相逼,求着父王和表哥顾权劝说老皇帝将婚约改成顾邺。
原本就忌惮陈家顾长德心中其实也不大愿意让陈玉芳坐上太子妃之位。
只是耐不住陈玉芳一直吹耳旁风,和一众大臣的联名上书。
陈玉芳自求改嫁二皇子顾邺,他当然是乐意至极。
如此不但可以堵住百官的嘴,还能维持与陈家的关系,又能不让陈家 接近权力中心。
皆大欢喜的场面,却无人在意只想做闲散王爷顾邺的想法。
于是那个叛逆的少年在成亲之日逃出了长安。
只是可惜次日便被逮了回来。
伤心欲绝陈玉芳知道顾邺向往的一直是外面的江湖。
想要留住他的人,便只能留住他的心。
那夜他偷偷往半月以来,一直抑郁寡欢,对自己相敬如宾的顾邺酒水之中加入了‘求子散’。
一夜间疯狂之后,次日王府清晨,只留下了一封绝笔信。
“今夜一别,永不相见,一切因果,自作自受。”
其实那时的顾邺已经下定决心,再也不回长安。
对于陈玉芳,他一直将她视作表妹,从来没有过半分情爱之想。
并非陈玉芳不美,相反陈玉芳当时已经名满天下美人。
他想要是灵魂上能共鸣的伴侣,而不是皮囊上适配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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