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脸色微变。
他走时,宋轻瓷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晕倒了。
他转身看着床边挤站着的数十位太医,伸手指了指其中医术最精湛的两位。
“刘太医,温太医,你们和孤回宫。”
这时皇后忽然有些崩溃地叫出了声:“珏儿昏迷不醒,你们不许走。”
萧允叹了口气:“母后,珏儿的病太医已经瞧过了,再在这守着也无济于事。”
皇后拉住他:“珏儿可是你亲妹妹,你要为了那个女人不管她吗?”
萧允有些烦躁地捏了捏眉心,声音也冷了下来。
“母后,你别无理取闹了。”
又转头看了眼谢清越:“你安抚下皇后。”
说罢,不再管皇后,带着两位太医直接走了。
皇后看着萧允清瘦疏离的背影,又回头看着床上昏迷未醒的萧珏,气得咬紧了牙关。
谢清越走上前来,扶住了皇后。
“娘娘,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很快会醒的。”
萧允匆匆赶回了东宫,带着两位太医直奔宋轻瓷寝殿。
床榻上,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和鼻尖冷汗直冒,看上去情况比萧珏还要严重。
萧允见状,面色冷沉到了极点,直接问檀云。
“轻瓷怎么了?”
檀云白着脸摇头:“奴婢方才正和小姐聊着天,不知为何她忽然就晕倒了。”
萧允愁得眉心都皱成了一个“川”字,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绷着脸坐在一旁,等太医的诊断结果。
好在太医很快诊断完,出来禀报。
“宋姑娘这是经行腹痛,加之着凉受了风寒才会忽然晕厥,喝几帖药便会好。”
太医说完,便去开药方了。
萧允却蹙眉看着檀云:“孤记得,轻瓷来癸水时,从未腹痛过?”
檀云双手不自觉抓紧了衣角,面上却是一片平静。
“许是前几日穿湿衣过久,着了凉伤了身体。”
不久前,萧允离开后,宋轻瓷就把她叫进了房中,让人去公主府找萧允叫太医。
既要把太医带回来,就不能装晕,否则很容易露馅。
所以宋轻瓷趁着癸水来临,喝了大理冰水,又泡了冷水澡,这才会经行腹痛,痛至晕厥。
萧允面沉如水,挥手让檀云退下,进了内殿,在床边坐下,静静地看着床上的宋轻瓷,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隔日一早,宋轻瓷醒了,公主府却没传来萧珏清醒的消息。
宋轻瓷喝了药,感觉小腹不再坠痛,精神也好了不少,便向萧允提议。
“殿下昨晚为了照顾我,特从公主府赶回,今日不若我陪殿下去看公主吧,就当是向公主赔罪了。”
从萧珏对自己的态度来看,谢清越应该没有把真相告诉他。
萧珏未醒,谢清越人肯定还在公主府。
她得找机会好好敲打她一番,免得她胡乱说话,坏了她的好事。
萧允看到她仍然苍白的脸色,又想到昨晚自己带太医离开公主府时,皇后难看的脸色,担心她会迁怒宋轻瓷,遂摇头拒绝。
“不用,珏儿现在还昏迷着,你去了她也不知道。”
宋轻瓷说道:“话虽这么说,但昨晚殿下为了我舍了她,我心里过意不去,去看她也是我一片心意。”
萧允转念一想,若是萧珏醒着,怕是更不愿意见她,甚至可能将她赶出公主府。
他心中对萧珏的情况确实也有些担心,便点了头。
两人很快乘着马车,来到了婉宁公主府。
果然,一看到宋轻瓷,皇后就沉下了脸色,连带看萧允都有些没好气。
面对皇后的冷脸,宋轻瓷也不生气,温温柔柔地和她问了安,又隔着床帘看着床上的萧珏。
她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嘴唇微阖,神色平静,看上去温婉娴静,没有平日的半丝嚣张跋扈。
若是她一直这样,她也不会想着对她下手了。
这时,谢清越进来了,身后跟着几个端着糕点和茶水的婢女。
现在萧珏出事,皇后情绪不稳,婉宁公主府的事,也只能她先来料理了。
听闻萧允来了,她原想将昨晚未说完的话告诉他,却没曾想她会在房中看到宋轻瓷。
注意到谢清越脸上的惊愕,宋轻瓷感叹了一句。
“固宁公主和婉宁公主真是姐妹情深呢。”
谢清越没有说话,沉默地让婢女上茶。
宋轻瓷接过茶水,才喝一口,手就一抖,杯中的茶水尽数倒在了身上。
她惊呼一声,随后看向谢清越。
“我衣裳湿了,不知固宁公主能否带我去更衣?”
皇后现在对宋轻瓷可谓厌恶到了极点,多看她一眼都觉得烦,碍于萧允的面子,又不能将话说太难听,便对谢清越说道。
“清越,带她下去吧,更完衣也别来房中打扰珏儿了。”
萧允心下有些不悦,但看皇后满眼红血丝,神色憔悴异常的模样,忍住了向皇后发难,握了握宋轻瓷的手,安抚道。
“你先和谢小姐去逛逛,待我这边事了,我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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