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剩下杨依泽、夜玲珑和倚在门框看戏的欧阳少恭。
夜玲珑看着杨依泽,噗嗤一笑:“殿下,你这吓唬人的功夫,炉火纯青啊。”
杨依泽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和一丝后怕:“我是认真的。那种地方,以后玲珑绝不许再去。”
夜玲珑握住他的手,笑着点头:“知道啦,我保证再也不去百花楼了!!”
欧阳少恭看着这两人旁若无人撒狗粮,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得!这儿没我事了,我去看看小北公子到底是什么好消息。” 说完,也转身溜了。
杨依泽看着她带着讨好的笑容,无奈道:“下不为例。小北那丫头……”他想到庄小北的性子,眉头又微微皱起。
“别担心了,小北有云大哥看着呢,再说,你不是罚她抄书了嘛?”夜玲珑笑道,“三十遍《静心诀》,够她安分好几天了呢。”
提到这个,杨依泽眼中掠过一丝笑意:“嗯。”
北燕皇宫·三公主陆雯萱寝殿
殿内依旧弥漫着压抑的气氛,但歇斯底里的哭闹声已经变成了断断续续的痛苦呻吟和呜咽。
北燕皇后顾倾城端坐在陆雯萱的床榻旁。她身着雍容的明黄色凤袍,云鬓高挽,虽已年近四旬,但保养得宜,眉目如画,气质温婉。此刻却难掩担忧与心疼。
她看着陆雯萱那张肿得面目全非、布满红疹的脸,以及包得像粽子一样却仍忍不住微微颤抖的双手,眼眶微红,拿着丝帕的手微微发颤。
顾倾城心疼地握住陆雯萱没被包裹的手肘处,“萱儿,忍一忍,太医们都在想办法……”
“母后……呜呜……痒……好痒……我的脸是不是要毁了?是不是?!” 陆雯萱的声音嘶哑含糊,充满了恐惧。
剧烈的瘙痒让她生不如死,偏偏太医警告抓破会留疤,她只能强忍着,身体不受控制地扭动。
顾倾城小心翼翼地避开疹子,用丝帕轻轻沾去陆雯萱眼角的眼泪:“不会的,萱儿,母后一定会让太医治好你!”
“周太医!张院首!你们到底有没有办法?!”她看向跪在床尾的两人,语气带着焦急和一丝严厉。
太医院院首张太医额头冒汗:“皇后娘娘息怒!公主殿下此症……来得凶猛异常,脉象浮滑洪数,皮肤灼热肿胀奇痒……臣等用了清热祛风解毒之方,皆……皆不见效。臣等……实在是……才疏学浅,请娘娘恕罪!”周太医也伏地请罪。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小宫女的通传:“太子殿下到!”
陆霄云走了进来,先向皇后行礼:“儿臣参见母后。”目光随即落到床榻上。看到陆雯萱那副惨状,他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底深处是惯有的疏离和不喜,但面上还是带上了关切:“皇妹如何了?”
“太子哥哥!”陆雯萱看到陆霄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挣扎着抬起头,声音带着哭腔,“太子哥哥救我!我好难受!一定是……一定是上午在云锦轩冲撞了晦气!那个买绸缎的贱丫头!还有那些看热闹的贱民!肯定是他们身上的脏东西害了我!”
陆霄云走到床边,仔细看了看她肿胀的手和脸,确实惨不忍睹。他心中了然,自己这个妹妹骄横跋扈惯了,上午定是又在外头欺辱他人,才着了别人的道。他虽然不喜这个妹妹,但毕竟是皇室公主,弄成这样,也有损皇家体面。
“皇妹慎言。”陆霄云语气平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许是你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不洁之物。眼下治病要紧,莫要胡思乱想,更不可随意攀诬他人。”他这话既是说给陆雯萱听,也是说给皇后和在场的人听。
顾倾城看着陆霄云,忧心忡忡:“云儿,你看萱儿这……太医们都束手无策,这可如何是好?你父皇寿诞在即,这……”
陆霄云沉吟片刻。他自然想到了住在自己府上的仙医谷几位。但一来,皇妹这症状看着虽惨,却非性命之忧;二来,请仙医谷的人来治一个跋扈公主的“晦气病”?他本能地觉得小题大做,而且……他心底深处,对陆雯萱惹出的麻烦也有些不耐烦。
“母后宽心。”
陆霄云开口,语气沉稳,“皇妹此症虽急,但观其状,非脏腑之疾,太医院一时未得其法,也情有可原。父皇寿宴在即,宫中不宜过分惊扰。儿臣会命人留意宫外是否有擅长此类杂症的民间良医,或寻些对症的偏方。皇妹年轻体健,只要静心休养,待体内邪气散去,自然能好。”
顾倾城看着儿子笃定的样子,焦虑的心稍稍放下一些,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萱儿,你听见你皇兄的话了?莫要担心!”
陆雯萱呜咽着应了。
陆霄云又安慰了皇后顾倾城几句,叮嘱太医仔细看护,便告退了。
……
太子府·晚膳时分
花厅内气氛轻松。陆霄云坐在主位,与杨依泽、夜玲珑、凌霄子、云清墨、欧阳少恭一同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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