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个卖糖画的摊子前挪不动步了,非要老师傅给她吹个“小兔子”。欧阳少恭则饶有兴致地在一个卖稀奇古怪小玩意的摊子前驻足,拿起一个会自己翻跟头的木头小猴儿把玩。
玄五和玄六则尽职尽责地,一左一右护在两位姑娘稍后一点的位置,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玲珑姐姐,快看这个胭脂!颜色好漂亮!”庄小北又在一个胭脂水粉摊前停下,拿起一盒嫣红的胭脂膏,兴奋地往自己手背上试色。
夜玲珑笑着凑过去看,两个姑娘头挨着头讨论着颜色。
欧阳少恭付了钱,拿着那个会翻跟头的小木猴儿走过来,顺手就塞给了旁边的庄小北:“拿着,给你解闷。”
庄小北猝不及防,下意识接住,看着手里蹦跶的小木猴,耳根微红,“送…送给我的?!”
“嗯。”欧阳少恭一双丹凤眼笑得弯弯的,“你不觉得这小猴儿跟你一样可爱。”
庄小北低头拨弄木猴,看着它在掌心里灵巧的翻跟头,嘴角不自觉翘起:“多谢欧阳公子。”
“嗐!客气什么。”欧阳少恭见她玩得开心,下意识伸手将她鬓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碰到耳廓的瞬间,两个人都愣住了。
庄小北耳尖瞬间红透,欧阳少恭也后知后觉地收回手,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幸好这时庄小北突然抬头,眼睛一亮:“玲珑姐姐快看!那边有面具摊!”她拉着夜玲珑就往对面跑,把方才的旖旎一下子抛在了脑后。
摊主是个笑眯眯的老头儿:“姑娘们看看,喜欢哪个?狐狸的,兔子的,仙女的,钟馗的都有!还有黑无常和白无常呢!”
庄小北一眼相中一个火红的狐狸面具,她拿起来戴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好看吗好看吗?”
“好看!”夜玲珑笑着点头,给自己挑了一个素雅的银色半面蝴蝶面具。
欧阳少恭凑过来,拿起一个同样火红、但花纹更加张扬的狐狸面具,在庄小北眼前晃了晃:“巧了,我也喜欢狐狸。”他戴上面具,对着庄小北做了个鬼脸。
庄小北隔着面具哼了一声,但也没反驳。
“玄五,玄六,你们也挑一个?”欧阳少恭热情的招呼道。
“属下不用了。”两人齐声回答。
夜玲珑却已经拿起黑白无常的面具递了过来:“试试嘛,我看这两张面具跟你们很配呢。”
玄五玄六对视一眼,只好接过面具戴上。黑无常面具冷峻,白无常面具清秀,两副面具倒是衬得两个人格外精神。
“真好看!”庄小北拍手称赞。欧阳少恭也点头:“确实不错。”
就在这时,一个清越含笑的嗓音在旁边响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这位姑娘,好巧。”
夜玲珑闻声转头。
几步之外站着一位身穿月白锦袍的俊俏公子,手持折扇,正一脸含笑的看着她。
“公子是……?”
夜玲珑觉得这人有些面熟,但一时想不起是谁。
“青城。灯会。”南宫瑾适时提醒,折扇轻摇。
夜玲珑脑中灵光一闪:“啊!是你!赠我夜明珠的那位公子!”她想起青城灯会上那个解谜赠宝的华服青年。
“正是在下。”南宫瑾笑容温润,“没想到在风川城又遇见了姑娘,还真是缘分。”
“玲珑姐姐,你看这个!”庄小北这时拿起一个会发光的蝴蝶灯,兴奋地招呼夜玲珑,没太注意这边。
“抱歉公子,我妹妹叫我了。”夜玲珑歉意地对南宫瑾笑了笑,转身朝庄小北走去。
南宫瑾站在原地,目光扫过夜玲珑身边的庄小北、戴着火红狐狸面具的欧阳少恭,以及脸上戴着黑白无常面具的玄五和玄六。
“玲珑姐姐…欧阳公子…”他低声自语,折扇轻点掌心,“果然是你,永宁郡主。这北麓城,看来不会寂寞了。”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眼底却掠过一丝深意。
“来来来,面具都戴好了,我们再去前面看看!”庄小北一手提着蝴蝶灯,一手拉着夜玲珑,活力十足。夜玲珑戴着蝴蝶面具,笑着跟上。
欧阳少恭顶着他的红狐狸面具,潇洒地摇着折扇,走在庄小北另一侧。
玄五玄六戴着黑白无常面具紧随其后。
一行人逛了约莫一个时辰后,玄六看了看天色,上前低声提醒道:“郡主,时辰不早了。”
夜玲珑点了点头:“嗯,是该回去了。”她转头看向意犹未尽的庄小北,“小北,咱们改日再逛?”
庄小北虽然还有些不舍,但也乖巧地应下:“好,听玲珑姐姐的。”
一行人回到悦来客栈。
刚进大堂,就看见杨依泽独自坐在窗边。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在看到玄五玄六的面具时,眼神明显冷了几分。
“主、主子...”玄五声音发紧,手忙脚乱地摘下面具。玄六也赶紧取下,两人额头都沁出了冷汗。
夜玲珑取下面具忍笑着解释:“是我让他们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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