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的嘴角,挂着一抹近乎残忍的,胜利者的微笑。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是看透了她所有底牌的,全然的掌控。
“我需要要怎么做?”余清歌的声音,轻得像风中的尘埃,带着一种,被抽空了灵魂的空洞。
“很简单。”季宴礼朝着她,又走近了一步。
那一步的距离,仿佛跨越了生与死的界限,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不需要祭坛,不需要符咒。”他停在她的面前,那张俊美妖异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悯。“我需要的,只有你。”
余清歌的瞳孔,微微一颤。
“九幽噬魂,是因为你对季宴修的爱,才苏醒的。”季宴礼的声音很好听,却精准地剖开了她最核心的秘密。
“所以,你和他的情感连接,既是喂养它的毒药,也是牵引它的锁链。”
“想要把它,从你身体里引出来,就要先斩断这根锁链。”
他的话,让余清歌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或者说……”季宴礼微微俯身,凑到她的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带着地狱深处的寒气。“不是斩断。而是把锁链的另一头,从他身上,换到我身上。”
余清歌的身体,彻底僵住了。
她终于明白了,这个男人,那句“我要你”的真正含义。
这不是简单的能量转移,这是一场,灵魂层面的掠夺。
他要的不仅仅是九幽噬魂的力量,还有她对季宴修所有的爱意,所有的牵绊,所有最温暖的回忆。
他要把这些,全部变成连接他和九幽噬魂的,新的通道。
“你看,你总是这么天真。”季宴礼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种冰冷的嘲弄。“你以为爱是什么?是救赎?是温暖?”
“不。”
“爱,是这世上最锋利的武器,也是最完美的,控制人的缰绳。”
“现在,你要亲手,把这副缰绳,交给我。”余清歌的血,一寸寸地,凉了下去。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比面对任何厉鬼都更深的恐惧。
那是一种,来自人性最深处,最纯粹的,恶。
“闭上眼。”季宴礼的命令,不带一丝感情。
余清歌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
“想他。”季宴礼的声音,像魔鬼的低语。
“想你和他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
“他的笑,他的拥抱,他看着你时,眼睛里的光。”
余清歌的眼泪,终于决堤。
那些被她视若珍宝的,生命中唯一的光,此刻,却变成了,刺向她心脏的最恶毒的刀。
“你想让他活,就照我说的做。”季宴礼的声音,骤然变冷。
“你每一次的犹豫,都在消耗他的阳气,都在把他,往地狱里推得更深!”
这句话,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击溃了余清歌最后一道防线。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季宴修的脸,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第一次见面时,他明明怕得要死,却还故作镇静的样子。
在医院里,他笨拙地,给她削着苹果。
在镜头前,他毫不犹豫地,向全世界宣布,她是他的女朋友。
昨晚,他还紧紧抱着自己说,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季宴修……
就在这时,一只冰冷的手,覆上了她的心口。那股寒意,仿佛能穿透皮肉,直接冻结她的灵魂。
“就是这种感觉。”季宴礼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
“现在……”
“把他从你心里,挖出去。把所有这些,都给我。”
余清歌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
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即将被活活肢解的人。那条连接着她和季宴修的,温暖的,金色的灵魂锁链,被她亲手用最残忍的方式,将它扯断。
“不……”她痛苦地,发出一声呜咽。
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抗拒的本能。
“你想让他死吗?”季宴礼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她的神经。
为了他能好好地活着。
余清歌咬碎了牙,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心里,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
……
季家老宅。
书房里,燃着上好的檀香,却驱不散空气里,那股陈旧的,压抑的气息。
季宴修坐在黄花梨木的椅子上,看着对面,那个白发苍苍,却依旧精神矍铄的老人。
“你身上的封印,是为你好。”季宏的声音沉稳而威严,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冷漠。“至于宴礼……他命该如此。”
季宴修的手,在膝盖上,悄然握成了拳。“所以,你们就抽走他的魂魄,来补全我?”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窒息的冰冷。
就在这时。
一股尖锐得无法言喻的剧痛,毫无征兆地从他心脏的位置猛地炸开。
那不是生理上的疼痛,是一种,仿佛灵魂被硬生生撕掉了一块的空洞,绝望的痛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