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匆匆赶来时,柳锦书已经疼晕过去。
她身下全是血,襦裙已经被血渗透。
两个宫女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又给她洗了身子换了干净的衣裳,将她扶躺在榻上。
她在迷迷糊糊之中睁开眼睛,就看到太医院的太医正在给自己把脉。
“太医,我的孩子如何了?能保住吗?”
“为什么,为什么陛下要这么狠心,要伤害我的孩子?”
太医没有回她,只是放下她的手腕,叹气道:“孩子没有保住。”
“而且,柳侧妃……”
张太医的话在唇边止住。
柳锦书看出端倪问道:“而且什么?你说呀!”
张太医叹气说道:“姑娘未怀孕之前,可是私自吃了秘药?这种秘药吃了,能让人肤若白玉。”
柳锦书诧异,“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遇到云逸后,为了讨云逸开心,就让玉春楼的老鸨找来秘药,每日一粒。
听说吃了那秘药后,全身肌肤细腻如同白玉。
“这药有什么副作用吗?”
张太医叹气道:“吃这种秘药,不易怀孕。”
“可观如今情况,你已经怀了身孕。”
“这孩子既然没有保住,以后柳侧妃就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老夫给你开点养血之药。”
张太医说完,便开始写药方。
药方写好后,一个宫女拿出去,匆匆去熬药。
“为什么,为什么她们都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我再也不能怀孕了,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我与云逸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寝殿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哭声,殿外却一片死寂。
齐王府。
齐王怒气冲冲的带着几个侍卫去了地下牢狱。
整个地下牢狱已经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本王用玄铁所打造的铁笼,都让人打开了。到底是些什么人,把这地牢里畜生都放走了!”
负责看守地下牢狱的侍卫匆匆赶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殿下,昨日殿下进宫后府上来了好几个黑衣人,等我们察觉时牢狱里的人都被劫走了。”
齐王面色一变,狠狠伸腿将面前的黑衣侍卫踹翻在地上。
“没用的东西!不过是些废人,都能让他们逃走!”
高国公从身后走来,说道:“这牢狱里关着的人,可都是有身份的。”
“就怕将来东窗事发,到时候你我就走到头里。”
齐王不悦的看向高国公,“什么走到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想办法搜寻燕京城,势必要将那些人全部杀了。”
“本王就不信,那些人能跑多远?天涯海角本王都要找到他们!”
高国公道:“如今沈庭洲已经被人截走,你说截走他的人会不会是璃王的人?”
“还是说瑞王?那沈庭洲可是沈家长子,他出了地下牢狱定然会回沈家。”
“殿下何不如去趟沈家。”
齐王微眯着眼眸,冷冷道:“国公爷这个想法甚好。”
“沈、庭、洲,必须死!”
“否则当年沈家满门男丁被屠之事公之于众,本王会被送上断头台的。”
“传我命,让齐王府暗卫全城搜寻那几人的下落,若是遇到像的直接一刀杀了免得夜长梦多。”
“是,殿下!”
齐王看向高国公,幽幽道:“你去燕京府衙,见见那苏砚秋。”
“本王记得他好像中了毒,想办法将苏砚秋的毒解了,让他假死逃离燕京牢狱,为本王所用。”
高国公道:“老夫知道了。”
齐王带着高国公匆匆离开地下牢狱后,就直接上了侧门的马车,往沈家方向赶去。
燕京城郊的宅子里,苏玉衡又去了一趟沈庭洲的厢房。
经过昨夜医女们的治疗,沈庭洲精神好了很多,可身体还是虚弱得很。
见苏玉衡进来后,沈庭洲唇角勾起一抹难以掩饰的弧度。
“衡儿。”
苏玉衡走进去,问那几个大夫。
“如何了?”
大夫摇了摇头:“恐怕一时半会下不来床,那么粗的几根铁链从骨头里穿过,若是想恢复正常,恐怕还得一年之久。”
“一年?怎会要那么久?”苏玉衡皱眉。
大夫道:“一年已经算短的了。”
苏玉衡叹气缓缓坐在床沿上,看向沈庭洲。
“如何了?”她低声问。
沈庭洲勾着唇道:“你有心了。”
“你这些伤是何人所为?齐王?”
沈庭洲摇了摇头:“不,是苏砚秋。”
“是他将我约至樊楼,说他知道沈家男丁屠灭的真相,我信以为真赶去樊楼,喝了他倒的一杯茶醒来就在齐王府地下牢狱了。”
苏玉衡手微微攥紧。
果然真是苏砚秋。
见她不语,沈庭洲继续道:“衡儿,其实爹爹和我早就察觉你的身份,知道你是沈家人,一心想将当年之事查清楚。”
“正因为如此,所以才被苏砚秋害死,他们苏家把你从娘亲手上抢回去,这么多年可有善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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