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爵之子到帝国皇帝 第25章 收服山地氏族（五）

石心族的议事洞穴内，火把在岩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德罗克坐在中央的石椅上，三十多位族内长老和战士统领围坐成一圈，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所以，卡恩族已经向那个银鹰小子低头了？"。

大长老乌尔夫的声音如同碎石摩擦，他缺了三根手指的右手重重拍在石桌上。

"耻辱！"。

德罗克平静地转动手中的骨杯："乌尔夫，去年冬天我们失去了多少孩子？"。

洞穴内突然安静下来。

一个年轻的战士统领回答："二十七个，族长"。

要知道石心族在山地氏族中的规模只能算中等，全族上下不过三千多口，每年的新生儿才一百多个，一下子损失二十七个，差不多将近五分之一了。

"二十七个"，德罗克重复道，声音沉重如铅。

"而今年干旱，猎物稀少，秋天我们会失去多少？”。

“四十个？五十个？"。

闻言，众人的眼神变得动摇。

一个脸上带着新鲜疤痕的战士统领站起身问道："族长，那个平原贵族真的承诺每个季度都送来粮食？"。

"不止粮食"。

德罗克从脚边的皮袋中取出几颗种子，"这是他们改良的小麦种子，耐旱，产量是普通小麦的两倍”。

“还有这个——"。

他示意儿子搬来一个木箱，打开后露出闪亮的战刀。

这是林恩送给各个山地氏族族长们的礼物。

"精铁打造的武器，比我们最好的铁器还要锋利三倍"。

众人看后无不发出惊叹。

一位一直沉默的女长老突然开口："族长，如果接受结盟，我们的祭祀仪式还能继续吗？”。

“山神会原谅我们与平原贵族结盟吗？"。

德罗克转向她："莱莎，他承诺尊重我们的传统与信仰不会干涉我们的祭祀，甚至愿意提供牲畜作为祭品"。

此言一出，下面顿时爆发出一阵低声议论。

乌尔夫仍不死心："这些都是空头承诺！等我们放下武器，他们就会像对待牲畜一样驱使我们！"。

德罗克深吸一口气："乌尔夫，我理解你的担忧”。

“但请想想——如果拒绝，我们将继续看着孩子们饿死”。

“而如果接受，至少有一线生机"。

“何况，连巴尔德那个老狐狸都已经臣服了，你们也知道他是一个多么精明的人，我相信他的眼光”。

说到这里，德罗克站起身来环视众人。

"我提议表决，赞成结盟的，举起武器"。

洞穴内沉默片刻，接着一把把石斧、短剑陆续举起。

德罗克数了数，超过三分之二。

乌尔夫脸色铁青，但最终也缓缓举起了他的骨杖。

"那么决定了"。

德罗克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石心族将与索尔布莱特家族结盟”。

“不是为了放弃传统，而是为了让传统得以延续"。

……

灰爪族的营地建在悬崖边缘，狂风呼啸着穿过石缝。

莫合盘腿坐在篝火旁，面前摆放着从林恩那里带回的铁剑。

二十余名族内核心成员围坐四周，气氛凝重。

"所以，我们要像狗一样向平原人摇尾乞怜了？"。

战士长格拉尔冷笑道，他脸上的爪痕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狰狞——那是他成年礼时独自猎杀山猫的证明。

莫合不动声色："格拉尔，看看这把剑"。

他将铁剑抛给对方，"试试"。

格拉尔接过剑，随手一挥，旁边一根手腕粗的木桩应声而断，断面光滑如镜。

大家发出惊叹。

"而我们的武器要砍五下才能做到"，莫合平静地说道。

"想象一下，拿着这样的武器去狩猎，去战斗"。

一位年长的女性——莫合的母亲玛卡开口："武器再好，失去自由又有什么意义？”。

“灰爪族向来独来独往，从不受人约束"。

"母亲，您还记得十年前那场瘟疫吗？"。

玛卡的眼神黯淡下来。那场瘟疫带走了灰爪族近三分之一的人口，包括莫合的父亲和两个兄弟。

"如果有平原贵族的医师和药物，父亲可能还活着"，莫合轻声说道

"现在他们承诺每个季度送来药物，还有医师会定期过来给族人看病"。

一位年轻的狩猎队统领怯生生地问道："族长，他们真的不会强迫我们改变生活方式吗？”。

“祭祀、狩猎方式、成年礼这些..."。

"索尔布莱特家族的少爷承诺会尊重我们的传统"。

“而且卡恩族已经先行一步，如果他们违约，巴尔德那个老狐狸第一个不会答应"。

玛卡突然笑了："你一直很敬佩巴尔德，不是吗？"。

莫合嘴角微微上扬："那老家伙狡猾得像山狐，但从不做亏本买卖”。

“如果他敢赌上全族的命运，说明这个林恩确实值得信任"。

格拉尔摩挲着钢剑，终于叹了口气："族长，如果这是你的决定...但我有个条件"。

"说"。

"第一批加入山地军团的战士由我挑选，我要确保灰爪族的战士不会被当成炮灰"。

莫合点头："合理，还有谁有异议？"。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都摇了摇头。

莫合站起身，"那么灰爪族将成为山地军团的一员——不是为了平原贵族，而是为了灰爪族的未来”。

而类似的讨论在各个山地氏族之间不断上演。

……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今天，卡恩族的营地比往日更加热闹。

林恩一大早就带着家族的军事统领雷纳德爵士等人，来到卡恩族的营地等候了。

随行的还有几十辆装满各种物资的马车。

林恩站在营地中央的高台上，身披银灰色的索尔布莱特家族披风，胸前的银鹰徽章在晨光下熠熠生辉。

卡恩族的族长巴尔德和雷纳德爵士分立两侧，台下则是卡恩族的精锐战士。

他们手持崭新的武器，铠甲在阳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阳光穿透稀疏的云层，照耀在卡恩族井然有序的营地上，给这片古老的土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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