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万籁俱寂。
李金居所。
几名外门弟子垂首躬身,在他面前抖如筛糠,脸色惨白。
为首的弟子偷瞄了眼李金的脸色,喉结滚动,声音干涩:
“长...长老.....”
“弟子们,弟子们竭尽全力,几乎翻遍了所有能想到的角落......
可那洛清昭,就......就仿佛是从石头缝里凭空蹦出来的!除了弟子选拔那日她现身,此前的一切都查不到丝毫痕迹。
她的出身、家人、过往......弟子们无能,实在,实在打探不出半点风声。”
“废物!”
李金的面色瞬间阴沉。
他豁然起身,抬脚就朝弟子踹去,动作又快又狠:“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连个小畜生的底细都挖不出来!”
“砰!砰!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几名弟子被踹得踉跄着跪倒在地上,却不敢对李金露出半分愤恨的表情。
外门弟子,在灰阶长老面前连抬头辩驳的资格都没有,只能趴在地上磕头:“长老饶命!我们真的尽力了!”
李金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如刀。
生死斗就在后日,他本想靠着摸清洛清昭的弱点稳操胜券,可现在连对方的底细都不知道,这让他如何甘心?
他冷冷扫视着跪倒在地的弟子。
眼神划过不屑。
一群废物!
等他彻底结束洛清昭那小畜生,必然要找机会将这几个废物处理了。
垃圾,没有资格跟着他,更没有资格活着。
“罢了。”
想到即将到来的生死斗,李金收拢了部分怒火。
“那小畜生来历不明,凭你们几个废物,查不到也正常。”
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耐烦。
“不过——”
他话音陡然一转,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一圈,“为何一整日都未见李银?我那不成器的二弟呢?”
几个弟子闻言,身体抖得更厉害了,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茫然。
他们匍匐在地,“回...回长老,弟子们.....弟子们也未曾见到李银长老的踪迹。”
李金眉头紧锁,心中莫名地掠过一丝烦躁。
他下意识地扭头,目光穿透半开的窗棂,投向不远处李银的院落方向。
那院落此刻死寂一片,没有一丝灯火透出,没有半分人声响起。
这么晚了,那不成器的东西,又滚到哪里鬼混去了?
李金心中暗骂。
若是往常,他或许还会派人仔细寻访一番。
但此刻,洛清昭这块硬骨头带来的巨大压力,以及生死斗的紧迫,像两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让他根本无暇他顾。
罢了,想必又是寻花问柳,在哪个销金窟里醉生梦死!
“等他回来,立刻让他滚来见我!”李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如同驱赶几只惹人厌的蚊蝇,“滚吧!”
弟子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堂中只剩下李金一人,烛火在他眼底跳跃。
随后,他从床底掏出了几个木盒子。
嘴角,缓缓勾起一丝混合着阴鸷与算计的弧度。
有时候,最了解你的,或许真不是朋友。
而是.....你的敌人。
洛清昭啊洛清昭,你以为我真的拿你没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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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金颇费了一番周折,才在万丹宗势力下的一个院落,寻到了温青烟。
对于李金的深夜造访,她连眼皮都未完全抬起,只是微微颔首,算作招呼。
那姿态,全然不似普通外门弟子面对内门长老应有的恭敬。
空气中有种微妙的凝滞。
李金脸上习惯性的倨傲早已收敛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刻意的平和。
他心知肚明,眼前这位女子虽顶着外门弟子的名头,其背后盘踞的可是庞然大物——万丹宗。
这外门弟子,亦有云泥之别。
这个,他轻易惹不起。
温青烟红唇轻启,声音慢悠悠地飘过来。
“平日里,青烟自问行事还算规矩,似乎未曾开罪过长老吧?这深更半夜的,长老巴巴地寻来......”
“莫不是我无意中冒犯了您,您这是......专程来教训我的?”
夜晚的不速之客。
任谁也不会觉得来者是善意的。
温青烟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分毫。
在她眼里,李金迟早是个死人。
凭她这几日对洛清昭的观察,那家伙从不吃没把握的亏,心眼又多,李金想赢生死斗?
难。
虽心里嫉妒洛清昭的天赋,温青烟却不得不承认,那家伙确实厉害,绝非李金能比。
所以态度上,温青烟也没多客气。
跟死人有啥好客气?
真当她闲着没事了。
李金脸上堆起笑,语气比刚才对那几名外门弟子温和了十倍:“青烟这话就见外了。你虽是外门弟子,却只是碍于规矩罢了。老夫敢打包票,两月后的外门弟子大赛,你定能拔得头筹,风风光光进内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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