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宁元年六月十五,晨曦初现,斜阳洒光于巍峨宫殿。琉璃瓦熠熠如星聚,朱红墙厚重显威严。飞檐斗拱错落,气势恢宏。
殿中香烟绕柱,文武官着朝服、整冠带,迈方步入殿。他们神情庄肃,各有所思。
楚熙身着龙袍,端居上座,仪态威严。
只见一旁的小太监清了清嗓子,站在象征九五至尊的阶梯上,她打开圣旨一字一句朗声道:“熹宁帝诏曰:
乾坤初定,阴阳燮和,天地以序;人道攸贯,纲纪乃张。盖夫妇者,为人伦之首也。后德既懋,熙洽内廷,上膺宗祧之重寄,内展弼佐之殷勤。
白家有女,名曰清兰,幼而颖悟,文武兼擅。通书达礼,才情超迈;姿容端凝,德性温淑。
皇后以母仪天下之尊,宜膺显耀徽号。兹特册为凤兰皇后。夫“麟凤”者,麒麟与凤凰也,喻贤良卓异之辈;“芝兰”者,比才质瑰玮之美,彰其德馨而仪雍。
维熹宁元年六月望日,承祖宗之鸿绪,皇后者,国母之尊也。今授金册金宝,命居凤仪宫,以母仪天下。
宜以礼自饬,恪循礼法,以昭天朝之威重。布告遐迩,咸使闻知。钦此。”
当小太监念完后,满殿大臣纷纷反对。
韶衡首当其冲,站出来对楚熙行了一礼,“陛下,您起于微末时,是贤妃娘娘陪您同甘共苦,一同陪您打下这个天下。陛下若立凤玉公主为后,那就是忘本,陛下,还请三思啊!”
胥枕站了出来,对楚熙行了一礼,“陛下,凤玉公主不过是个江湖中人,她的身份根本配不上后位。还请陛下收回圣旨!”
“哦?是吗?”胥枕话音刚落,白清兰那清冷孤高的声音在大殿里悠悠响起,还带着几分讥笑。
满朝文武齐齐回首,但见白清兰着一身凤袍锦裳,其上金丝银线绣就祥云朵朵、瑞凤蹁跹,流光溢彩,贵气逼人;头戴凤冠,珠翠摇曳,熠熠生辉。
她莲步轻移,仪态万千,于袅袅香烟中,似凤临尘,朝众人缓缓行来。
白清兰立在大殿中央,笑的一脸媚而不俗,白清兰红唇轻启,“诸公皆言,本宫出身草莽,不堪居后位。然陛下年幼时命悬一线,全靠本宫相救,方得延命至今;且昔年陛下无权无势,身陷困厄,本宫披坚执锐,为其杀出血路,陛下方得登九五之尊。陛下的皇位全靠本宫出手相助,本宫又凭何不能荣登后位?”
白清兰话音刚落,韶衡反驳道:“凤玉公主,陛下与贤妃才是患难夫妻,心意相通,纵你有从龙之功,可身份与陛下不相匹配。但陛下也不是负心薄情的君主,所以封你一个妃,便已是对得起你。还请凤玉公主自请下台吧!”
韶衡言毕,蓦见一道腥红血光于半空飞溅,映于满朝文武乌眸之中。韶衡回首望去,只见白清兰手持短刀,刀刃之上血渍淋漓。
而当满朝文武再看一旁的胥枕时,他已然身首异处,无头之躯轰然倒地。众人见状,文官之中,有失声尖叫者,有连退数步、面如土色者,惊恐之态尽显。
韶衡见此,依旧面不改色的厉声呵斥道:“白清兰,你竟敢在大殿上公开杀害朝廷命官,你这德行不配为后。你赶紧从皇位上滚下来!”
“啊啊啊啊!!!!”
韶衡话音刚落,他身后又发出一声惨叫,只见全泰的手臂断了一半,一只血淋淋的手臂从空中飞溅落地时,直接被一股如龙似虎的内力给击碎成齑粉。
全泰疼得趴在地上,脸色惨白,不停哀嚎。
白清兰笑的得意,“韶太傅,本宫动不得你,可你多说一句,就会有人因你而死。所以,你还是闭嘴吧。”
全泰忍着疼痛从地上艰难的站起身来,他几乎咬牙切齿道:“陛下,此女心狠手辣,还在大殿上公开杀害朝臣,就凭这罪行,都可以处斩了!”
白清兰闻言,转身回望高坐皇位,眸中透着无奈和愤怒的楚熙,她笑靥如花,轻声问道:“陛下,你想杀我吗?”
楚熙知道,这就是白清兰对他的报复。此时若罚白清兰,白清兰就会彻彻底底不属于他。
因为他明白,白清兰要的就是一份偏私的爱。
而自己说过,自己对他会比陌风对她还要好,若今日是陌风登基为帝,他绝不会阻拦白清兰在朝堂上大开杀戒。
可若是不罚白清兰,百官一旦对他心寒,他这皇位就真的坐不稳了。
毕竟,容淮还没有死!
可是,他真的经不起再失去白清兰了。
所以,两相抉择下,他还是选择将白清兰放在第一位。
楚熙轻叹气,“清兰,若你闹够了,那今日的封后仪式就到这。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兴朝的凤兰皇后。”楚熙伸手,语气温和道:“皇后,上来吧!”
韶衡见此,怒不可遏,他跪地死谏,“陛下,白清兰是妖后,陛下若执意封白清兰为后,满朝文武,谁会臣服?”
韶衡话音刚落时,穆槿之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对白清兰行了一礼,“臣,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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