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那天仍然晴朗。
乌止起晚了。
揉揉自己酸痛的腰,忍不住骂慕容奕是个狗东西,心眼子多得跟蜂窝煤一样,浑身上下还有那么多使不完的力气。
嫌弃归嫌弃,但要是慕容奕去别人身上使劲,她肯定不乐意。
映绿和墨影满脸笑容地进来伺候乌止洗漱穿衣。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开心?”乌止奇怪。
“奴婢们还以为娘娘又要和皇上生一段时间的气呢。”
映绿掩唇笑道。
“嗐,”乌止摇头,“大过年的。”
上次和慕容奕生气也是因为康婕妤,那是该生的气。
要不然就那么轻飘飘让慕容奕把康婕妤的事情揭过去,那她好不容易爬到今天的位置,白干了?
更何况慕容奕这事儿做得不厚道,慕容奕也是在试探她对康婕妤的忍耐程度。
若是乌止不和慕容奕怄气那么久,慕容奕也不会下定决心送康婕妤去锦山行宫。
想到这个事情,乌止突然皱眉,二公主想要对母亲出手,未必非要在除夕宫宴这一天闹得人仰马翻。
也没必要以身犯险自己落水。
就更不用说三皇子就是溺水没的,二公主想要说服康婕妤就很困难。
所以二公主到底有什么理由用这一出苦肉计呢?
除非二公主和康婕妤知道了自己要被送去锦山行宫的事。
锦山行宫,那里是京都最远的一座行宫。
若是二公主和康婕妤真的去了锦山行宫,那就算以后二公主回来,也必然比不上在京都长大的公主们。
更何况康家还指着康婕妤和二公主呢。
若是这样解释,那二公主的苦肉计,就是为了不让慕容奕将她们赶去锦山行宫。
可她们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若是放在以前,乌止想要插手殿中省的事情,那是万万不能的。
但现在她协理六宫,让杨守走动走动,就能知道这个消息是谁传出去的了。
过程很曲折,但结果和乌止想的差不多,还真是韩周传给卢妃的消息,卢妃又告诉了康婕妤。
乌止用苏良仪嫁祸给卢妃本就是为了离间康婕妤和卢妃。
还真是阴差阳错,误打误撞了呢。
下午。
乌止破天荒主动到了别人的宫殿中。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宁七叶。
香痕当时托映绿带了一封信给薛垚,只是那封信后来被宁七叶拿去了。
直到薛垚被董春抓到,薛垚也没能看到那封香痕写的信。
而乌止今天的目的,就是这封信。
她和薛垚之间,也该有个了断了。
宁七叶比刚进宫的时候憔悴很多。
自从上次侍寝从太极殿被慕容奕退回去之后,宁七叶就像是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没有一丝的斗志。
再加上薛垚的消失,她整没了可以说心里话的人,人脉网也随着薛垚的消失而消失,宁七叶就像是一座孤岛,在皇宫中漂泊。
皇后原本想对宁七叶动手,但看着宁七叶已经不再受宠,还要看着别人受宠,这样巨大的折磨和打击,可比死痛苦多了。
乍一见到乌止,宁七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好像和那个在献州见到乌止,已经完全不是一个人了。
“嫔妾参见宸妃娘娘。”宁七叶福身行礼,语调不善,“嫔妾与宸妃娘娘也不是可以叙旧的关系,娘娘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宁七叶以为乌止来肯定是要找她麻烦的。
毕竟当初乌止使用避孕药的事情,就是她拆穿的,让乌止幽禁了八个多月。
宁七叶有时候觉得老天真是会跟他开玩笑,她在慕容奕最喜欢她的时候不得不假死离开。
本以为回来之后,慕容奕会待她如往昔,只是她没想到世界上还有“物是人非”这个词。
“宁婕妤,有一封给薛垚的,但是染了血的书信,在哪里?”
乌止自顾坐下,宁七叶见此也跟着落座。
那封信宁七叶已经将上面的血渍拭去。
也已经看过了。
里面解释了乌止从来没有想要对薛垚出手过。
这缝隙宁七叶自然不会让薛垚看到,免得动摇薛垚的军心。
如今薛垚已经死了,乌止要这封信干什么。
除非……
“薛垚没死,在你手上对不对?”宁七叶惊得直接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乌止淡淡一笑:“宁婕妤,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呢。”
“你太嚣张了乌止,你不会以为皇上宠着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宁七叶听出乌止话中的威胁。
“你要试试吗?”
用什么试,拿她的命吗?
宁七叶跌坐在椅子上,外面有传言说,乌止生产时康婕妤重伤,就是乌止刺伤的。
乌止连当时的淑妃都敢杀,何况她呢?
宁七叶自己都没想到,短短两句话,乌止就已经把她吓成了这个样子。
她去妆奁中拿出那封皱巴巴的书信,递到乌止手中。
乌止拿到了信,扫了一眼确定不是假的之后,转身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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