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湖公路,第一百一十一号公寓。
夜辰如同回到自己家一般,无声地推门而入。房间内,昏黄的灯光下,姜宇与谢晓早已等候多时。
夜辰随手关上房门,一层薄薄的、仿佛流动阴影般的伪装从他体表迅速褪去,显露出原本清俊却带着一丝疲惫的容貌。
他低头,目光落在右手食指上那枚毫不起眼的暗黑戒指上,眼中掠过一丝由衷的惊叹。
“这东西……真是神乎其技。”
他低声自语,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冷的戒面。
过去几天,他亲身验证了这枚戒指的逆天能力——完美的隐藏气息,随心所欲的形态幻化。
他如同一个真正的幽灵,紧随着殷恨天的行踪,甚至数次在极近的距离下,清晰地感受到殷恨天身边那个形影不离的老侍者,其强横的精神力如同探照灯般扫过自己所在的位置。
然而,那精神力触碰到戒指形成的伪装屏障时,却如同泥牛入海,未能激起丝毫涟漪。
如今有姜宇在此,夜辰更是如虎添翼。那件暗黑皮甲几乎成了他的移动“充电宝”,源源不断地为他补充着消耗的暗属性源能,省去了频繁潜入扭曲森林的麻烦。
将姜宇和谢晓安置在这处安全屋,自己孤身执行侦察,是目前最优解——他们二人没有这等神奇的伪装道具,贸然露面,只会徒增暴露的风险。
夜辰拉过一张旧木椅坐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谢晓懒洋洋地倚靠在斑驳的墙壁上,双手抱臂,目光却锐利地聚焦在夜辰身上,等待着他的情报。
而姜宇,则盘膝坐在房间角落的阴影里,双眼微阖,呼吸绵长悠远,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他的一天,除了必要的行动,似乎都沉浸在这种近乎凝固的“修炼”状态中,心无旁骛。
“这几天,殷恨天的活动范围基本锁定在东城区,”夜辰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核心地点是一家酒吧——‘腐烂乌托邦’。”
提到这个名字,夜辰脸上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尴尬。
说起来,自己还是那家酒吧名义上的调酒师呢……只是这旷工的日子,怕是长得连老板都想不起来还有他这号人了。
他迅速驱散这些不合时宜的念头,微微沉吟,继续道:
“他身边,目前我能确认的护卫,只有那个老仆人。几乎寸步不离,如同附骨之疽。实力……深不可测,但保守估计,至少是顶级战将。”
“顶级战将”几个字,让角落阴影里的姜宇缓缓睁开了双眼。
那双眼眸在昏暗中亮起,平静得如同古井寒潭,没有丝毫波澜,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穿透力。
他的目光落在夜辰身上,声音低沉而直接,仿佛在谈论碾死一只蚂蚁:
“所以,计划?直接动手?”
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那个老东西,交给我。”
姜宇的语气太过随意,太过笃定,仿佛顶级战将巅峰在他眼中,也不过是土鸡瓦狗。
这就是绝对实力带来的自信吗?
夜辰不禁感慨,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战将层级内的差距,也如同天堑。
“正有此意。”
夜辰点了点头,这正是他计划的核心一环。
三人之中,唯有实力深不可测的姜宇,有能力单独牵制甚至解决那个如同影子般的老侍者。
至于谢晓,夜辰看向倚墙而立的青年:
“谢晓,你的任务是在外围策应,隐藏在暗处。一旦出现计划外的变故,或者我们脱身受阻,需要你及时出手,扰乱视线,制造机会。”
夜辰的目光变得异常凝重:
“这次行动,杀殷恨天固然是目标,但最关键、最困难的部分,是得手之后的‘逃’!必须确保撤离路线畅通,不能有任何意外拖住我们的脚步。”
他走到简陋的木桌前,手指蘸了点水,在桌面上快速勾勒出几条线路:
“从‘腐烂乌托邦’到扭曲森林边缘,我反复测算过,以我们全力奔袭的速度,最快也需要一个时辰。但这只是理想状态下的时间……”
夜辰的指尖重重敲在代表扭曲森林的终点,
“上次刘霸的速度你们也见识了。一旦被战神级强者盯上,我们这点速度,根本不够看!”
“所以,我们必须争取时间差!”
夜辰的眼神锐利起来,
“好消息是,中心区距离东城区足够远。只要殷恨天,或者说‘魑魅’组织,无法第一时间、确切地锁定是我们做的,并且无法瞬间通知到就近的强者拦截,我们就有机会!”
他指向代表“腐烂乌托邦”的水渍点:
“关键在于,如何制造混乱,混淆视听,延迟他们获取准确信息的时间。哪怕只多争取到几分钟,对我们来说都可能是生与死的区别。”
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后,夜辰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那枚暗黑戒指。
伪装的光影重新在他体表流转起来,面容迅速变得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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