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四周,渐渐浮现出一双双闪烁着诡异亮光的眼睛。
夜辰心中一凛,警铃大作。
他凝神望去,四面八方竟全是森林里的小动物!
但这景象非但没能让他安心,反而令悬着的心骤然收紧——在这片连光线都能吞噬的诡异森林里,动物的眼睛怎会反射出亮光?
更骇人的是,那些眼睛…全是极致的、不祥的黑!
来不及细思。
“轰——!”
一声巨响自西北方炸开!
夜辰瞬间抬头,空间感知如决堤的洪流,狂涌而去。
令他毛骨悚然的是,这次涌向西北方的感知力竟未遭受丝毫阻滞。
不仅如此,周围的草木仿佛有了意识,无声无息地为他让开了一条小道。
引他过去?
这毫不掩饰的“安排”,透着**裸的操控感,令人极度不适。
但此刻,别无选择。
“究竟想干什么?”
夜辰低吼一声,箭步冲出。管他龙潭虎穴,先闯过去再说!
与此同时,森林深处那座巨大的别墅,已彻底陷入死寂的黑暗。
连小道上散落的源晶块,也被层层蠕动的黑暗能量包裹、吞噬。
原本与别墅尚存距离的巨树,此刻已狰狞地紧贴上来,粗壮的枝桠如同淬了毒的巨矛,狠狠刺穿墙壁。
树根周围,散落着无数细小、锋利的切口,仿佛被无形的爪刃犁过——这森林,正对别墅发起主动的、暴戾的挑衅。
“铛——!”
金铁交鸣般的爆响在死寂的别墅内炸开,刺入的树枝上,诡异的黑色纹路疯狂闪烁。
跛脚中年男人焦躁地喘息着,眼中喷薄着狂怒,死死盯着那刚刚破窗而去的倩影。
四周的攻击骤然停歇。他顾不上多想,体内源能轰然爆发,身影如离弦之箭,朝着慕晚星消失的方向狂追而去。
一直沉默跟在人群最后的冰冷男子,也如鬼魅般紧随其后。
别墅内,光源重新亮起,那粘稠的黑暗能量如退潮般迅速消散。
刘横捂着几乎被切开一半的脖颈,鲜血从指缝中汩汩涌出。
他脸上交织着劫后余生的巨大恐惧和被袭杀的滔天怒火。
“向渊——!!!”他嘶声咆哮,声音因剧痛和狂怒而扭曲变形,充血的眼睛死死盯在穿着黑色考究西服的男人身上,“你他妈搞什么鬼?!向家想找死吗?!”
向渊悠闲地踱步在这弥漫着恐惧气息的别墅里,脸上不见丝毫敬畏或歉意,反而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
“刘少,”他慢条斯理地开口,语调轻佻,“您这不还喘着气儿么?消消火,心平气和点,对身体好。”
“你…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刘横全身因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几乎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形。向家这条狗,竟敢反咬主人?!
今天这场杀局,他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密林深处。
慕晚星借着掌心微弱源能发出的光,在盘根错节的黑暗中亡命奔逃。
冷汗浸透衣衫,鲜血正从紧捂的指缝间不断滴落,在身后留下断续、致命的痕迹。
“咳…噗——”
一口暗红浓稠的瘀血被她猛地吐出。
脸色苍白如纸,眼底却凝着化不开的沉重。
被做局了…这根本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狩猎!而她,就是那个被锁定的猎物!
殷恨天…那老东西,果然没打算给她留一丝活路!
脑海中闪过袭杀刘横的最后一幕——天时、地利、人和,她已倾尽全力,那一刀已是极限的完美!
只差一点…只差毫厘!
万万没想到,那纨绔身上竟戴着两个守护环,她带来的干扰装置,只够瘫痪其中一个,甚至只有零点几秒的窗口!
可为什么…为什么第二个守护环的反应会如此迟钝?
刀刃几乎割断刘横的喉管,那该死的守护之力才轰然爆发。
这不合常理的延迟,像一根毒刺扎进慕晚星心中。
刘横更是在惊骇与剧痛中疯狂咆哮——老爹为何突然给他套上第二重守护?
他绝不相信父亲会置他于险境!
可这血淋淋的事实…
向渊看着刘横脖颈上那狰狞翻卷、深可见骨的伤口,心底也是一惊。
这家伙死了和没死,性质天差地别!
更奇怪的是,戴着双环,怎会伤得如此之重?他压下疑虑,走到暴怒的刘横身边,无视那噬人的目光,语气带着虚伪的安抚:
“刘少息怒,伤您的凶手,定会完好无损地‘请’到您面前。稍安勿躁,静候佳音便是。”
至于那两个保镖能否“完好无损”地带人回来…那可就另说了。
林中。
跛脚汉子闭着双眼,身影如鬼魅般在极致的黑暗中高速穿行。
他鼻翼翕动,贪婪地捕捉着空气中那一丝若有若无、新鲜甜美的血腥气。
刘横那小子差点被割喉的一幕,让他后心发凉。
更让他意外的是那个杀手——竟能硬生生格开他致命的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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