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
听完慕清机关枪般语速的讲述,夜辰眼中那抹瞬间凝聚的锋芒悄然敛去,整个人又像泄了气的皮球,重新瘫回那副无精打采、仿佛被抽干了骨头的模样,
“所以你啥也不清楚?只知道她出去了,而且这次‘非比寻常’?”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说了不等于没说吗?
慕晚星这几天的异常,连他这个外人都瞧出来了,这趟出去,摆明了是去干一件她赌上了决心的大事。
“我说慕清啊,”
夜辰调整了下瘫软的坐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有说服力,
“你得对你姐姐有点信心好不好?她很强,真的很强……”
这倒不是夜辰为了安慰慕清所夸大其词,慕晚星的实力他是认可的,毕竟就连自己也没有把握说一定能赢过她。
在同一个年龄段里,他认可的家伙可不多见。
“可是……”
慕清还想说什么,脸上写满了不安。
“可是啥可是!”
夜辰直接打断他,坐直了些,神情异常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个忧心忡忡的少年,
“你是她亲弟弟!拿出点底气来!再说了,”
他语气放缓,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笃定,
“我会看着点的。”
慕清被夜辰认真的眼神镇住了,愣愣地点点头。
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是化作一脸纠结,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酒吧大门。
“唉……”看着慕清消失的背影,夜辰重新瘫回椅背,闭着眼嘟囔,“现在的孩子啊,本事不大,操的心倒比海还宽……”
他眯着眼,任由酒吧昏黄的光线洒在脸上,心里也有些无奈。
慕晚星这次要做的事,一看就水极深,风险极大。
她愿不愿意让人插手另说,光是找到她,就是个难题。
虽然他对她的实力有足够的信心,但既然答应了慕清,加上自己眼下确实“闲得发慌”……倒是可以试着找找看。
只是……这茫茫混乱之都,该从何找起呢?
.......
与此同时。
西城区,一栋宛如宫殿般奢华、戒备森严的别墅深处。
“喂?”
一个满脸横肉、身材臃肿得如同肉山的胖子——刘霸,正懒洋洋地陷在铺满金丝软缎的巨大床榻上接电话。
他身上只套着一件真丝睡袍,敞开的领口露出浓密的胸毛。
起初,他脸上还带着被扰清梦的不耐,但随着电话那头传来的话语,他的表情逐渐变了。
那是一种猫发现有趣猎物般的致盎然。
“哦?说来听听。”
他调整了下姿势,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然而,电话那头漫不经心、仿佛在谈论一件玩物的声音,很快让刘霸脸上的轻松消失殆尽。
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去,一股压抑不住的、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般的滔天怒意猛地从他身上爆发出来。
狂暴的源能气息不受控制地逸散,整座奢华府邸都随之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和震动。
昂贵的古董摆件在架子上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厚重的房门被推开一条缝,一张与刘霸有七分相似、却更显虚浮的胖脸探了进来——正是他的宝贝儿子,刘横。
他脸色苍白,眼袋浮肿,一副纵欲过度、被掏空了的样子。
“老爹?”
刘横的声音带着被打扰的不悦,没有丝毫对父亲的敬畏,反而像在质问,
“咋的啦?生这么大气?地板都在晃,吓我一跳。”
前一秒还怒发冲冠的刘霸,看到儿子,瞬间如同川剧变脸,怒气烟消云散,脸上堆起慈父的笑容,连忙摆手:
“哎哟,没事没事!乖儿子,在这里,谁敢惹你爹我不高兴?风吹的,风吹的!”
“行吧,没事就行。”
刘横撇撇嘴,转身欲走,又像想起什么,头也不回地甩下一句,
“对了,这几天我不回家了,哥几个组了个局,去玩玩。”
说完,“砰”地关上了门。
确认儿子走远,刘霸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悸的阴冷。
他对着手机,声音压得极低,却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充满了威胁:
“殷恨天!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但你要是敢把我儿子扯进去,老子跟你没完!”
电话那头,殷恨天慢悠悠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吃定他的笃定:
“刘城主,言重了。怎么能叫‘扯进去’呢?不过是劳烦您,帮我一个小忙罢了。顺便……也能给某些不识相的人提个醒,您说是不是?”
他顿了顿,语气放得更缓,甚至带上了一丝罕见的“示弱”,
“您看,我这不都事先跟您通气了么?诚意,我可是给足了。就当……卖我殷某人一个面子?如何?”
听着殷恨天这软硬兼施、阴险狡诈却姿态放低的话,刘霸陷入了沉默。
手指无意识地、沉重地敲击着身下昂贵的金丝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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