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阙牌匾之上,“九天应元雷府”六个由跳跃雷弧组成的古篆大字,散发着令万邪辟易、神魂战栗的煌煌天威!
宫阙大门轰然洞开!
当先踏出者,身披紫绶仙衣,头戴九旒冕冠,面如重枣,三目圆睁,眉心竖眼开阖间雷光迸射!周身环绕九条咆哮的紫电雷龙,手持一柄缠绕着毁灭性都天雷煞的“雷霆都司印”!正是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闻仲!
在他身后,雷云翻滚,旌旗蔽空!十万天兵天将甲胄鲜明,兵戈如林,肃杀之气凝结成实质的铁灰色煞云,与下方翻滚的雷光交相辉映!
鼓声如雷,号角裂云!无数面雷鼓、电旗、风轮、火鸦在军阵中沉浮,引动天地间狂暴的雷元之力!整个西南十万大山的灵机都被这恐怖的天庭军威彻底搅乱、镇压!
“奉玉皇大天尊法旨!”闻仲的声音如同亿万雷霆在每个人耳蜗深处炸开,震得下方废墟中重伤的道佛弟子、749局成员气血翻腾,耳鼻溢血,“沉沦凶胎洛麟渝、天魔余孽戴嘉欣,祸乱阴阳,罪无可赦!当以九天雷狱,形神俱灭!真武帝君,阎王像洛耿春,尔等失职在前,抗命在后,速速交出凶胎残骸,退出此地,尚可回天听候发落!若再冥顽不灵……”他手中雷霆都司印微微一抬,指向下方那片吞噬洛麟渝残骸的沉沦漩涡,“……定叫尔等,与此二獠同葬雷殛之下!”
冰冷的敕令,带着天庭不容置疑的绝对意志,如同万载寒冰,狠狠砸在洛耿春早已破碎的心上。交出?退出?听候发落?他布满血污和尘土的嘴角扯动了一下,露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惨然的弧度。
“呵呵……呵呵呵……”嘶哑的笑声从他喉咙深处挤出,带着血沫的腥甜和深入骨髓的绝望,“天庭……好一个天庭……”
他挣扎着,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用那双骨节碎裂、颤抖不止的手,死死抠进身下冰冷的碎石中,一点一点,拖着那具油尽灯枯、阎王骨碎的残躯,朝着坑洞深处、那即将消失的沉沦漩涡方向,艰难地挪动!碎石摩擦着伤口,留下暗红的血痕。他像一个固执的蜗牛,在雷霆天威与十万天兵天将的森然注视下,朝着深渊,一寸寸爬行!
“洛老哥!不可啊!”一声苍老焦急的呼喊从不远处一片相对完好的断壁残垣后响起。
两道身影在混乱的能量场和空间碎片间隙中艰难穿梭,如同风中残烛。正是禹森和禹婵爷孙!禹森须发凌乱,脸上沾着烟尘,手中紧握着一枚古朴的龟甲罗盘,罗盘上指针疯狂旋转,散发出微弱的空间波动。禹婵脸色苍白如纸,紧紧搀扶着爷爷,清澈的眼眸中满是惊恐与担忧,目光死死追随着那个在废墟中爬行的佝偻身影。
“耿春!停下!那是死路!”禹森再次高喊,声音带着奇门遁甲特有的穿透力,试图在狂暴的雷元干扰下传到洛耿春耳中。他左手五指飞快掐算,右手罗盘猛地一按地面!嗡!一圈肉眼难辨的淡金色八卦虚影瞬间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数丈,奇门之力强行稳固住周围一小片混乱的空间,暂时隔绝了部分雷霆威压的侵蚀,为洛耿春撑开了一线喘息之隙!
几乎就在禹森出手的同时,另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坑洞边缘一块巨大焦黑的岩石阴影之下。戴嘉欣!她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角挂着未干的血迹,业魔棺的血光黯淡了许多,悬浮在她身后,棺盖上裂纹密布。她妖异的双瞳死死锁定着坑洞深处那即将闭合的沉沦漩涡,又忌惮地扫了一眼空中威势滔天的雷部大军,眼中疯狂与贪婪交织,最终化为一丝极致的狡诈与狠厉。
“硬拼是找死……必须快!”她心中念头急转,蕴魔棺的残余魔能无声无息地在她指尖凝聚,化作一缕几乎无法察觉的、带有强烈空间标记和牵引之力的暗影丝线。她的目标,正是漩涡中的洛麟渝残骸!只要一丝机会,她就能像蜘蛛捕获猎物般,瞬间将残骸连同那躁动的神性碎片拽入她早已准备好的临时空间通道!
“阿弥陀佛!”一声悲天悯人的佛号响起,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却在此刻显得格外刺耳。玄苦大师在两位弟子的搀扶下勉强站起,僧袍破损,嘴角带血,但眼神依旧悲悯而坚定,穿透混乱的战场,落在洛耿春艰难爬行的背影上,“洛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切莫一错再错,执迷不悟!此等凶胎魔器,已成天地大患,交由天庭处置,方是正途!放下执念吧!”
张金岳道长也强压伤势,头顶那裂痕遍布的玉质阵盘艰难亮起微弱青光:“洛道友!你乃地府阎君,岂可因私废公,与魔共舞?速速交出残骸,尚有转圜之机!莫要让这沉沦孽种再为祸苍生!”
“为了人类的存续,任何威胁都必须彻底清除!洛耿春,你这是在背叛你的职责!”司郡远捂着血流如注的腹部,在通讯器彻底失灵的沙沙噪音中,嘶声力竭地对着洛耿春的方向咆哮,眼中是749局一贯的冰冷决绝,“牺牲小我,完成大我!这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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