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平淡如她 第385章 前忆

“也不是每个人像你爸这样的，你就不能看点好的？”

“看不了一点，周边认识的，感觉没一个过得幸福的。我也不想结了婚被老公打，我打不过人家，没那身手。”

那妇女眉头皱了又皱，“你就不能想点好好？你以为你自己就很好？”

……

那夜，两人互相争执了许久，最终各自怄气。

有时候，亲人之间说话更为残忍，她们知道如何在对方的伤口上撒盐。然后在没好伤疤上翻来覆去的撕扯着，最后再说“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后来程曦想，大概是她日子过得压抑不开心吧，所以老天爷都不留她了。

在一个连续加班并许久未休息，每天九点出门，十二点到家的寂静夜里，没有征兆的就这样无声无息地与世界说了再见。

这人生注定是一场不确定的冒险，如浮萍不知去往何处。有些时候觉得人生很长，有的是时间做很多事情，却发现它好像也没有自己预料的那么漫长。

程曦声音轻得近乎无声呢喃着：“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要上班？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活着那么累？”

“为什么要上班？为什么……我很累！每一天都很累！累！不想上班！不想……”

她一遍又一遍地胡乱重复着，似乎进入了一个循环，好似在向自己发问。

凑近程曦唇边仔细听着的陆谦听了直皱眉，看着她陷入梦魇，见她眼角泪珠滑落的泪痕，心脏好像被紧紧抓住，疼得不能呼吸。

为什么明明看着她平日不谈忧愁，认真对待生活，为什么生了病会如此？

陆谦轻轻擦拭着程曦脸颊的泪痕，轻轻叫醒陷入梦境的她，“小曦！小曦！醒醒？”一声又一声的呼唤，想把她从梦境中唤醒出来。

许是呼喊声有些熟悉，程曦紧闭的双眼，眼睫毛挣扎微颤，忽的一下睁开了双眼，茫然的看着满脸愁容的陆谦。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又侧过头去，眼底的残泪顺着眼角流下，滑落枕巾。竟不想是做了场梦，梦得太真实了，她还以为自己回去了。明明都记忆模糊了，怎的又记起了呢。

陆谦轻轻走至病床的另一侧，看着程曦满腹疑惑却不知从何问起，言语中尽是担忧：“小曦，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程曦抬起手背遮盖住眼睛，轻声道：“对啊，做了场噩梦。梦里我走得太慢了，跟不上你们。我很急，一直奔跑着，却一直没追上，把自己给急哭了。”

望着程曦努力装作平淡的模样，这话像是没什么特别的。可说什么陆谦都不相信，可是，不相信又能怎么样呢！她想说的事情，自然是会说的。不想说的，问再多，也问不出什么来。

“没事，梦都是相反的。我在，孩子也在，爸妈他们也都在。”陆谦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额头，没之前烫了，但也没退烧。

程曦假装听不到这叹气声，她知道自己说话有点牵强。可她这迷离的奇遇，她又能如何跟他说起，她自己都无从考证。她抓着陆谦的手，“阿谦，我渴了，想喝水。”

“好，你等一下。”陆谦哪里不知道她这是在转移话题，除了相信她，没其他的了。他拿出绿色水壶去接热水处兑一下，回来扶着程曦半起让她喝了下去。

程曦搂紧了陆谦的腰，脸颊轻轻蹭了了蹭，撒娇似的说道：“我饿了，我想喝甜豆浆和肉包子，你给我买好不好？”

陆谦看着今日有些过于粘人的程曦，换了平时他想都不敢想。他顺手揉了揉她的秀发：“不喝粥了？”

程曦摇头，“突然间不想喝了，我现在就想吃这个，可以吗？”

“好。”陆谦扶程曦又躺回床上，轻声道：“那你躺着等会，我尽量快速快回。”

程曦笑了笑，“好，不急的。我还可以再眯会。”

陆谦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脸。

陆谦走后，隔壁床刚刚还在装睡的大姐立马爬了起来，一脸的八卦，“姑娘这是你对象？还是你男人啊？刚新婚吗？”这个黏糊劲也只有这这些可能了，老夫老妻的可就没这看头了。

“呃……”突如其来的声音把程曦吓了一跳，她都没注意这病房还有人。她扯起嘴角，礼貌又不失尴尬：“他是我丈夫，不是新婚。”

“那你男人还挺不错的，刚刚又是给擦手又是擦脸的。”那大姐感叹道，“现在又给你去买吃的，这样的男人可不多见，好丈夫！你可真有福气。”

程曦笑了，谦虚点：“没你说的这般好。”

“有的，我跟你说啊，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大姐絮叨叨的，“姑娘，你生的啥病啊？还需要住院？”

“希望如此。”程曦笑道：“发烧，反复烧就是没退下去，医生说留院观察观察。你呢？要准备出院了吗？”

“这样啊，那你烧退下去就很快能出院了。我啊，肺部有些老毛病，一时半会儿的出不去。”大姐说这话倒是个心态好的。

听得程曦倒是一惊，很是城心：“那祝你早日康复。”

“哈哈哈！少来点医院我就知足了。”大姐笑嘻嘻的。

忽地一女声传进耳朵来，“二号床的褚同志，你的检查报告出来，你现在去一下你的主治医师处，就是你之前去的那个房间，家属在的话，最好让家属陪同一下。”

两人循声望去，是一巡房护士。

“哎，我马上去。我男人回家给我带饭了，没那么快回来。我一个人也可以去，你看行不。”那大姐回答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来医院了，那病也就那样了。

那护士道：“既然没回来，那也行，那你快点啊。”说完就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姑娘，那我去去就回来，回来找你唠嗑啊。”那褚大姐一边披了件薄外套，一边套着鞋子说道。

程曦笑道：“行啊。”

可这大姐出了这门就再也没有回来了，说的去去就回，变成去去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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