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茹,把存折拿出来。"何雨琮解开围裙,露出里头的确良衬衫,"正好三大爷在,让他当个见证人。"
阎埠贵戴着圆框眼镜从东耳房探出头,算盘珠子在阳光下闪着油光:"要我说,这家庭账目就得……"
"用不着!"贾张氏突然跳脚,"秦淮茹她爹昨儿个捎信来,说要在村里盖三间大瓦房!"她手指头戳得空气啪啪响,"我早就说这媳妇是扫把星转世!"
"哥!"何雨琮从东厢房探出头,手里还捏着半片粽叶,"您这网兜该补了,等开春我给您寻块结实的帆布。"
何雨柱把饭盒往石桌上一墩,芝麻馅的甜香立刻漫开。"你小子倒会过日子。"他抓起个元宵塞进嘴里,"听说你今儿个给秦姐支了招,教她用高粱秆编筐换鸡蛋?"
话音未落,西厢房突然传来碗碟碎裂声。贾张氏的尖嗓门刺破夜幕:"秦淮茹!你敢拿我的搪瓷缸子换鸡蛋?"
何雨柱的拳头猛地攥紧,却被何雨琮按住手腕。"哥,您看这月亮。"年轻人指向天空,"要下雨了,您帮我把晾在廊下的粽叶收了吧。"
"这是区里新成立的饮食服务公司。"来人递过介绍信,"听说何师傅能把普通食材做出国宴水准?"
何雨琮正在院子里晒粽叶,闻言擦了擦手上的水渍。何雨柱从厨房探出头,围裙上还沾着面粉:"同志,您找错人了吧?我弟才二十出头……"
"正是年轻才有新想法。"干部掏出笔记本,"上周在工会活动上,何师傅用萝卜雕的牡丹花,连市领导都夸赞是'工匠精神'。"
贾张氏突然从西厢房冲出来,蓝布头巾上还粘着鸡毛:"领导!您可要给我家东旭做主!他媳妇……"
"贾婶!"何雨琮突然提高声调,"您看这柳絮像不像雪花?"他指向空中纷飞的绒球,"要是用糯米粉掺点柳絮蒸糕,既应景又省粮食。"
干部的眼睛立刻亮了:"这个创意好!现在提倡勤俭建国……"
何雨柱趁机把弟弟拉到身后,粗糙的手掌按在他肩上:"同志,我弟他……"
"哥。"何雨琮握住哥哥的手,常年握菜刀的虎口有粗粝的茧,"您记不记得那年除夕,咱们用白菜帮子包饺子?"
何雨柱的喉结动了动,他看见弟弟眼里闪着比灶火还亮的光。干部的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何师傅,下周市里要办创新菜大赛,您看……"
"让我哥去吧。"何雨琮突然说,"他做的醋溜木须,连故宫食堂的大师傅都夸。"
"小何师傅!"唐建军抱着搪瓷缸冲进来,缸沿还沾着豆汁儿沫,"录音师来了,说必须得用原声带!"
"唐老师,"他按下琴键,D小调的和弦在房间里荡开,"这曲子真是我原创的。"
老人愣住了,搪瓷缸里的豆汁儿晃出涟漪。何雨琮看着他花白的鬓角,突然明白有些真相必须用谎言包裹——就像他永远不能说,那些旋律来自三十年后的杭州茶楼,来自某个失眠的夜晚,他用手机录下的即兴哼唱。
"您听这转调部分,"他指尖在琴键上跳跃,"从降B大调到G小调,这种进行在传统民谣里很少见。"他想起2023年某个音乐节的后台,独立音乐人小林跟他讨论过类似的和声走向。
录音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穿牛仔裤的年轻人抱着电吉他闯进来:"唐老师!我改了下过门部分,您听听……"
"放原声带!"唐建军对着录音师一挥手,"就用小何师傅刚弹的那个版本!"
唐建军的眼镜滑到嘴边,他慌忙扶正:"小何师傅,您知道现在工人月工资才一百多……"
"就十万。"何雨琮摸着吉他上的漆痕,突然想起穿越前在杭州某老宅看到的清代古琴,琴轸上刻着"乾隆年制",拍卖价刚好八百万。
录音室的门突然被撞开,穿西装的男人夹着公文包冲进来:"何师傅!我们总经理说了,中唱愿意出十二万买断版权!"
"十万。"他重复着,指尖在吉他弦上划出破碎的音符,"而且我要分三成利润。"
"唐老师,"他转身时,吉他背带在肩头勒出红痕,"下周去中南海演出,我想带个人。"
老人愣了愣,突然指着窗外:"是那个修自行车的小子?他昨天还往我信箱里塞了首诗……"
"能预订吗?"他试探着问。
售货员终于抬头,眼角皱纹里堆着不耐烦:"定金五十,一个月后取货。"
"看什么呢?"傻柱端着搪瓷饭盆挤过来,"供销社新到的高粱饴,来两斤?"
何雨琮摸着火辣辣的后颈苦笑:"钱不够。"他忽然压低声音:"柱子哥,你认识外事局的人吗?"
"奶奶,您说现在办个体户执照得多少钱?"他边说边把修好的收音机递过去,旋钮转动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聋老太太的耳朵突然灵光起来:"你问这个干啥?街道办正清理库房,有一批废旧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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