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医院。?5¨4,看\书¨ ^更-新 最.全·”
二叔的这句话,说得有气无力,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我看着他那条已经开始浮肿发黑的骼膊,知道再拖下去,恐怕就算神仙都难救了。我也顾不上再去想金爷和那件烫手的青花瓷,立刻调转车头,朝着离我们最近的一家私人诊所开了过去。
之所以不去公立医院,是因为我们很清楚,二叔这伤,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刀伤或者抓伤。那上面附着的,是鬼手婆用自身精血和怨气炼成的“降头毒”。一旦被医生看到,十有**会报警,到时候,我们只会惹上更大的麻烦。
我们找的,是油麻地一家专门处理各种“奇难杂症”的地下黑诊所。开诊所的医生姓刘,是个看起来六十多岁、精瘦得象根竹杆的老头。据说,他年轻时曾是东南亚某国的军医,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才流落到香港,专门帮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江湖人处理各种枪伤、刀伤。
刘医生看到二叔骼膊上那如同中毒般的、不断腐烂的伤口,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眼睛里,也闪过了一丝惊讶。
他没有多问,只是熟练地戴上手套和口罩,然后用一把消过毒的手术刀,将二叔伤口周围那些已经发黑腐烂的皮肉,一块一块地,极其冷静地,割了下来。
整个过程,我光是看着,都觉得头皮发麻。但二叔,却硬是咬着牙,哼都没哼一声。
割完腐肉,刘医生又用某种散发着刺鼻味道的药水,反复地清洗着伤口,最后,才在上面撒上了一层白色的药粉,用纱布层层包裹好。
“我只能帮你到呢一步啦。”刘医生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你呢个唔系普通慨伤。伤口里面??股‘毒’,我已经帮你清咗大半。,e*r c\i*y\a?n¨.`c?o!m′但系仲有啲残留喺你血脉里面,我冇计。你好自为之啦。”
二叔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钞票,丢在桌上,然后便带着我,离开了这家同样充满了秘密和故事的黑诊所。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天色,已经开始蒙蒙亮了。
我们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打车,再次,驶向了那个位于港岛半山的、如同巨兽巢穴般的金爷的豪宅。
我知道,我们这次去,不仅仅是为了完成交易。更是为了求药。
车子,再次停在了那栋戒备森严的别墅前。
这一次,门口的保镖,似乎早已接到了通知,没有再对我们进行任何检查,只是躬敬地,为我们打开了那扇沉重的铁艺大门。
还是那个穿着旗袍的、面容姣好的美貌侍女。她看到我们,特别是看到二叔手臂上那厚厚的纱布时,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但随即,就恢复了那种职业的、毫无感情的微笑。
“两位先生,金爷已在茶室恭候多时。”
她将我们,再次引至了那间充满了顶级沉香味道的、古色古香的中式茶室。
金爷,还和上次一样,穿着一身白色的丝绸唐装,正独自一人,悠闲地,坐在那张古朴的茶台前,冲泡着功夫茶。
他看到我们,脸上露出了一个和蔼可亲的、如同早已预料到一切般的笑容。
“陈二先生,陈小先生,坐。”
他示意我们坐下,然后,亲自为我们斟上了两杯热气腾腾的、香气扑鼻的岩茶。~d.u_o′x^i~a?o?s h_u`o·.′c^o~m¨
二叔没有坐下,他只是将那个装着“元代青花瓷”的精致木盒,重重地,放在了茶桌上。
“金爷,你要慨嘢,我哋帮你攞返嚟啦。”他的声音,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有些虚弱,但语气,却依旧冰冷而强硬。
金爷的目光,在那个木盒上停留了片刻,又看了看二叔手臂上那厚厚的纱布,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仿佛在欣赏一件完美艺术品般的笑容。
“哈哈哈好,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字,抚掌大笑道,“我就知,陈百万慨仔,绝对唔会令我失望。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他站起身,走到木盒前,小心翼翼地,将其打开。
那件在游艇昏暗灯光下显得极其诡异的青花大罐,此刻,在茶室明亮的晨光中,却呈现出一种令人惊心动魄的美。它那温润的釉色,流畅的线条,以及上面那幅栩栩如生的“麒麟望月图”,无一不在彰显著它作为一件国宝级艺术品的无上价值。
但只有我知道,在这份美丽的外表之下,到底封印着怎样可怕的百鬼怨念。
金爷满意地端详了一番,然后,盖上盒盖,对他身旁的管家吩咐道:“将佢送去‘静魂室’,好生供奉。记住,七日之内,唔可以俾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