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后的回忆录 第34章 生病休假半月

大概四年级的时候，米云生病休假了半个月左右，生病原因难以启齿，吃东西吃多了，暴饮暴食几天，然后肚子疼，父亲找医生过来看，那时候一般都是请医生上门看病，然后初步判断是阑尾炎，然后就在家输了半个月的吊瓶，不知道什么原因没让去学校。

学校就在家里的河堤下面，不过一里路距离，完全可以去上学，当时又没有动手术，村里也没有条件，全村就两个赤脚医生，一个医药箱而已，手术刀都没有。反正就是没让去学校，可能是医生的建议，米云整整半个月都在家里打吊瓶，每天在门前看学生们经过上下学，那时候也不怕耽误学习，反正就语文和数学两门主要功课，其他学科都可以完全忽略，数学可能有影响，是根据教材大纲，照本宣科的学习，语文课比较自由，就是听老师讲故事而已，大半课堂时间都偏离主题，东拉西扯的扯懒谈，吹牛皮，半月不上课没有太大的影响，那时候好像周二和周三某一天是半天课，周六是半天课，不是双休模式，印象中还是到五六年级的时候才逐渐完全实行双休模式。

小时候在村里生病休假的好像就那么一两次，还有一二年级的时候一次，父亲骑二八大杠自行车载我去五组大姨家，当时不知道具体是去干嘛的，我双腿在后座两侧张开，在经过四组的河堤上，突然我的双腿有一只脚无意中伸进轮胎里，当时我就大喊了一声，然后弄出一脚的血，当时我和父亲是什么心态不知道，反正没有特别印象，然后花了十分钟左右到大姨家处理脚上伤口，大姨家那时候还没有搬到县城，我读三四年级的时候才搬到县城，大姨也是村里的医生，只不过过了两年后就全家搬到县城里去了，大姨家是在五组河堤下面，我处理完脚上伤口就回去了，当时应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处理，就是用酒精和棉签消毒，然后绑上纱布，后面都没有再去换纱布，就当时处理一次就完了，然后估计请了几天假在家，毕竟脚受伤了，不方便走动。这次受伤也算丢脸，居然把脚伸到行驶中的自行车轮胎里去了，还好没绞的很严重，估计当时车速不快，脚一伸进轮胎，就逼停自行车了，后面坐自行车一直都有阴影，小心翼翼的，生怕再把脚伸进轮胎里去。

阑尾炎生病休假一月的事确实可以简单描述一下过程，引以为戒，事情是这样发生的，小时候吃的东西不多，有点零食肯定会拼命的吃，没有尺寸把握，就是现在所说的暴饮暴食。那几天村里来了炸爆米花的，就是一个像长长的鱼篓连接一个黑色摇动的机器，下面还有烧火转动几分钟，然后用脚一踩，声音如雷，然后就能把米粒大小的米，变成十几倍大的一种零食，没有现在的爆米花的十分之一的个头，我们把这个零食叫米泡，可以生吃和泡开水吃，味道很甜，炸米泡的时候加了糖精，大米本来就是甜的，加了糖精放大的米泡就更甜了，那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把米泡当饭吃，一大蛇皮袋的米泡，被我吃了一大半，不知道是糖精中毒的原因还是其他，反正吃撑了，每天上下学都吃，周末也吃，使命的吃，然后吃的肚子疼，估计是吃过量了，不能消化，然后刚好伤害到阑尾，疼痛的位置被认定就是阑尾炎，先按打针吃药半月试试，不行就外出村子就医，去乡里或县里。

反正当时也没管那么多，家里又穷，就只能在家保守治疗，在家输了半个月的吊瓶，就回学校上学去了，在村里治病赊账几年都没多大关系，来家里看病的医生还沾亲带故，当时家里根本无钱财，哪里有勇气跑出村子看病，说的不好听，全年看不到一毛钱，爷爷有时过来住一段时间后回湖北，连坐船的船费一毛钱都没有，都是父亲下去找小舅家借点钱回去坐船过河，我就亲眼目睹所见几次，那时候没有九年义务教育，我兄弟念书都要交学费和学杂费，等各种费用，父母的工资估计当时只够我们兄弟交学费的，90年代以前的学费都还比较多，压垮了很多家庭，辍学的家庭非常多，一直到初中，我都见过了不少半途辍学的同学，整个中小学阶段，我们学生经常被老师赶回家里 催要学费、学杂费，附加费等费用，大家从不同学校回村，在渡口相聚，都是相互苦笑，从小学到初中都被赶回来，我们村应该是我接近初二的时候搬迁的，我比他们稍微还好点，玉龙小学还减免了我两年的附加费几百块钱，其它同时代的同学比我要更惨，被老师多赶了两年催缴附加费，我也是初中才真正尝到被赶回家要学费的无奈，差不多父母半年的工资，赶回来无数次，还悄悄躲避了几次没回来，家里没钱，回去也无用，来回几十里路不划算，当时能忍住坚持的同学都还是好样的，最起码我被赶回来几次就受不了，直接不回来，就在附近找地方躲，父母看没办法，想办法凑钱给我交了，开了发票，然后回村可以直接抵扣村里的各种农业税费，我都怀疑当时是政府工作人员收不上农户的税，转嫁给学校，然后让中小学的学生去逼家长们，完全有可能的事，90年代以前，农村的税费很重，村里还要给国家交公粮，而且当时的政府工作人员态度也不友善，比现在的城管执法的人都要凶狠百倍，我就亲眼目睹过多次，挨家挨户上门收税，没有就拉牲畜和家电，农户家里唯一的家电黑白电视都抱走，家里值钱的东西直接收走，交钱后才能取回。

一段特殊的历史变革时代，还好没有乱多久，国家就引起重视了，重视思想道德文明建设，没有那么暴力了，不然见过太多的黑暗，童年的回忆就会留下阴影，挥之不去，不知道是不是搞计划生育的那同一批人，见妇女就抓，拉一车妇女统一去搞结扎，不堪回首的往事，现在又鼓励生育，可惜当代小孩们连结婚生子都失去了激情，宁愿一个人过，社会生存压力太大，东西文化的相互渗透碰撞，时代变迁，人们追求个性的自由，结婚生子的愿望都拉低了很多，总之不算好现象，我个人还是比较传统的，中国盛行几千年就是靠传宗接代的不断重复，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仅是过去几千年的历史，也是现在和将来的必然使命，不能只追求短暂几十年的快乐自由，而忽略了一生，人是怎么来的，怎么繁衍生息千年而不倒，虽然生存难，但每一代中国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几千年了，怎么扮演一生，确实是值得探讨和思考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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