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事态渐渐紧急,小九确实也越发忙碌了。-0¨0_s?h¨u?./n?e~t.
据红月说,前些日子第二批贵女出宫,只剩了一半人。
另外那一半则众说纷纭。
起初有人认为是和当初的席清雪一样,被新帝留在后宫侍奉。
但这些贵女实在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全然不像承宠的模样,反倒更像是消失不见了。
因而如今传着传着,坊间都说包括席清雪在内的那几个贵女,是被新帝弄死了。
小九本就顶着嗜杀成性的暴君之名,这下更是让人捏住了话头,大肆宣扬批判。
言俏俏再不了解朝局,也知晓这其中定有势力推波助澜。
她并非娇蛮难缠的性子,听到他有正事要忙,便默默放下碗,想从他腿上下来。
梁九溪却收紧了手臂,让她挣脱不得,垂眼低声道:“丸子,我吃一口。”
言俏俏一愣,乖乖拿汤匙舀了一颗递到男人唇边。
梁九溪吃下牛乳丸子,才将她放下:“这些日子我有些忙,若是无聊就让人陪你到处走走,带好护卫。·兰~兰-雯?穴` ¢已¨发·布/醉\歆·章/洁¨”
言俏俏点点头,看着他大步走出宅院,而后自个儿端着剩下的牛乳丸子慢慢吃完了。
…………
过了几日,赵雀怡亲自上门送来了几块鸡翅木木料,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既答应了她,言俏俏便不会食言。
况且小九也说了赵小姐并非坏人,只是不大赞成自己与她走得太近。
其实小九一般并不限制她交朋友,比如林琅,不知为什么赵小姐却令他有些排斥。
她挑出一块纹路最符合的木料,又找出“猛虎嗅花”的图纸,便马不停蹄地动工了。
期间小九偶尔抽空过来小坐,言俏俏也会主动往宫里去,给他带新寻到的吃食。
有时季公子与徐将军到云机殿中议事,小九也并不避着她。
听多了,言俏俏便慢慢地懂了些其中的门道。
譬如席清雪早就已经死了。
席家是逆贼郑氏一方的奸细,送女儿入宫是为了毒害白鹿,以此祸乱宫城。_比!奇*中?雯^枉* _耕?新·蕞?哙/
就连她所中的毒也是席清雪的手笔,而席小蔓不过是一只天真可怜的替罪羔羊。
议事结束,梁九溪重新提起朱笔,落在方才未看完的折子上。
他瞥着小青梅手里只啃了一小口的酥饼,问:“怎么了,御膳房今日做的玉兰饼不好吃?”
发着呆的言俏俏回过神,舔舔唇角的饼屑,又咬了一口:“好吃的呀。”
最近只要她来,御膳房便会准备点心给她解馋。
御厨的手艺比起京城中的名楼,自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言俏俏迟疑了会儿,挪动自己的椅子到他身边坐下,忍不住问:“小九,席清雪为什么要给我下毒呢?”
席清雪与她的关系确实不好,但似乎不至于因为这点摩擦便下毒手。
梁九溪道:“席清雪曾收到过一枚字条,至今不知写了什么。”
这是席小蔓的供词,那天言俏俏在场,所以她也不意外,只是认真思考着道:“难道有人指使她这么做吗?”
“席家听命于周家,而这些天季望山顺藤摸瓜,找到许多周家与郑氏逆贼勾结的铁证,却一直没能弄清楚字条的来历,大概率不是周家下的命令。”
梁九溪缓声说着,见小青梅已经不自觉蹙起眉,便不动声色地停下,任她自己消化理解。
言俏俏吃完玉兰饼,擦着手叹气。
这样说来,岂不是还有另一股势力在与小九作对?
梨儿过来提醒已经申时了,她便与男人道别。
如今没有贵女入宫的借口,考虑到她的名声,梁九溪通常不让她留在宫里过夜。
但往常过来,至少会吃了晚饭再回去。
他看见丫鬟手里抱着的盒子,问:“要去哪里?”
言俏俏道:“木虎修好了,我正好给赵小姐送去。”
提到赵雀怡,梁九溪果然微微皱眉。
但也知自己不能陪她玩,她这些日子多少有些无聊,便没有制止,只轻轻啧了一声:“让崔适陪你去。”
言俏俏一愣,看向不远处侍立的太监总管,惊讶道:“不用劳烦崔公公呀,我只是去送东西而已。”
见主子没有收回旨意的意思,崔适只能笑呵呵地上前行礼:“言小姐,这赵府奴才去过几次,轻车熟路的,就让奴才陪同吧。”
言俏俏纠结了会儿,倒觉得不碍事,便由他跟着。
赵家府邸也在安岳坊,只是年头已久,又似乎许多年未能修葺,瞧着有些老旧。
比起四周那些雕梁画栋的宅邸,便如同一位满面风霜的年迈老人,格格不入。
曾经的京城第一世家,经受了逆党长达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