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黄城星门谷的玉色光幕还在微微震颤,像一块被指尖拨动的巨大玉璧。刚才脉冲炮发射的余波让空气里浮动着细小的能量粒子,在晨光中闪烁如金粉,随着气流轻轻舞动,落在机器人部队的金属肩甲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赵中将站在指挥塔的舷窗前,手指轻轻叩击着冰凉的玻璃,指节与玻璃碰撞发出 “笃笃” 的轻响,视线落在西侧空地上那堆冒着白烟的飞行汽车残骸上。残骸的金属扭曲成诡异的形状,像一尊现代艺术雕塑,青烟带着淡淡的焦糊味,在空气中缓缓弥散。
梧桐树叶上的露水被刚才的冲击波震落不少,此刻重新凝聚的水珠顺着叶尖悬停,像一串串晶莹的水晶,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的光芒。一阵微风吹过,树叶轻轻摇曳,水珠终于坠落,砸在下方的青石板路上,发出 “嗒” 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把热成像调到最大倍率。” 赵中将对着通讯器说,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种久经沙场的沉稳。全息屏上,电磁网罩住的人影渐渐清晰 —— 尼克松的金发被油污粘成一绺绺,像一蓬杂乱的枯草,平日里精心打理的发型早已不见踪影;安倍晋三的和服下摆撕裂了道长长的口子,露出里面打着补丁的衬裤,与他首相的身份格格不入,显得格外狼狈。
赵中将突然低笑出声,笑声在空旷的指挥塔里回荡,青铜色的将星在笑声中微微晃动,反射着窗外的晨光。“还真是稀客啊。” 他转身抓起对讲机,手指在上面轻轻一按,按下了羁押区的通讯频率,“打开七号羁押室的扩音设备,我倒要听听这两位‘大人物’有什么高见。”
电磁网里的尼克松正用皮鞋踢着金属网,鞋跟在电流中迸出细碎的火花,发出 “噼啪” 的声响。“我要见你们的最高统帅!” 他的嘶吼透过电网传来,带着气急败坏的颤音,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变调,“你们这样对待主权国家领导人,是严重的外交挑衅!我要向国际法庭起诉你们!”
“尼克松总统,别来无恙?” 赵中将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出,在空地上回荡,带着几分戏谑,像老朋友打招呼般随意,“三年前纽约联合国大会上,您说龙国的量子通讯技术不过是哗众取宠,还说要让我们的技术胎死腹中,没想到今天会坐着改装汽车闯我们的星门吧?这算不算风水轮流转啊?”
尼克松的动作猛地僵住,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木偶。他抬头望向指挥塔的方向,眯起眼睛试图看清那个熟悉的声音来源,额头上的油污顺着皱纹往下淌,在下巴上积成一小团污渍。“你是…… 赵?” 他的声音突然发虚,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三年前在军备竞赛听证会上,正是这个龙国中将用一组精确到小数点后六位的数据,驳斥了他关于 “龙国核威慑不足” 的言论,让他在全世界面前丢了脸。
安倍晋三突然挣扎着跪坐起来,膝盖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发出 “沙沙” 的声响。武士刀虽然被夺走,却依旧保持着僵硬的鞠躬姿势,腰背弯得像一张弓。“赵中将阁下,” 他的日语带着刻意压低的谄媚,声音里透着讨好,“此次前来是为了…… 是为了促进两国友好交流,共同发展……”
“为了给我们送炸药?” 赵中将打断他,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指挥塔的扬声器里传出纸张翻动的轻响,“根据我们截获的加密通讯,你们的后备箱里除了 C4 塑胶炸药,还有三公斤高浓缩铀。打算用这些给炎黄城的奠基礼放烟花吗?还是想把我们这里变成第二个福岛?”
安倍晋三的脸瞬间惨白如纸,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像涂了一层白漆。他下意识地看向身后的汽车残骸,后备箱的位置正冒着丝丝绿烟 —— 那是高浓缩铀泄漏的迹象,空气中似乎都弥漫开一股危险的气息。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呆呆地看着那缕绿烟。
突然,西北方向的天空又传来引擎的轰鸣,比刚才三架飞行汽车的动静更响,像一群咆哮的巨兽正在逼近。赵中将的眉头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机器人部队的警报声再次响起,这次的红光比刚才更急促,像不停闪烁的警灯,在指挥塔的墙壁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报告中将!又有七架飞行汽车突破外围防线!” 通讯兵的声音带着惊慌,呼吸都有些急促,“识别码显示…… 是美联国的‘夜莺’运输机群!它们的速度很快,像是疯了一样往这边冲!”
赵中将走到全息屏前,屏幕上七道红色的光点正以极快的速度逼近,飞行轨迹凌乱得像被狂风撕扯的纸鸢,毫无章法可言。“看来是收到同伴‘成功’的消息了,想过来分一杯羹?” 他嘴角的笑意更深,带着一丝冷冽,手指在控制台上划出一道弧线,“机器人部队,脉冲炮充能百分之三十。机甲营,准备电磁网阵列,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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