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星龙国星门谷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浓稠得像化不开的糖浆,只剩下能量消散的 “滋滋” 声在空旷的谷中回荡,像无数只小虫在耳边爬动。淡紫色的光幕像被抽走了灵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黯淡,边缘的金芒一点点褪去,最后化作无数细碎的光点,如同被狂风打散的萤火虫,在夜空中闪烁了几下便彻底熄灭。原本被光幕映照得朦胧的谷口,瞬间被浓稠的黑暗吞噬,只有燃烧的汽车残骸还在散发着微弱的红光,将周围一张张绝望的脸照得如同鬼魅,脸上的皱纹和泪痕都清晰可见。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焦糊和血腥混合的气味,呛得人喉咙发紧,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了细小的刀片。
“不 ——!” 一声凄厉的嘶吼划破夜空,来自一个美联国的商人。他刚才离光幕只有几步之遥,指尖甚至能感受到能量流的微弱吸力,却被冲卡的人潮像扔垃圾一样推搡着后退,此刻正发疯似的冲向星门消失的位置,双手在空无一物的空气中胡乱抓挠,指甲缝里塞满了泥土和金属碎屑,仿佛想抓住最后一丝希望。“为什么不等我!我有钱!我可以给你们更多的钱!一车!不!一飞机的黄金!” 他的西装早已被划破,肩膀处露出深可见骨的伤口,沾满了污泥和血迹,曾经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像团乱草,黏在汗湿的额头上,泪水混合着脸上的污垢,在下巴上汇成一道道黑流,滴落在滚烫的地面上,发出 “嗞嗞” 的轻响。
离他不远的地方,那个抱着婴儿尸体的脚盆鸡女人瘫坐在地,怀里的孩子早已没了气息,小小的身体在她怀中渐渐变冷,皮肤泛着青灰色。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星门消失的方向,眼神空洞得像口深井,映不出丝毫光亮。和服上的血迹已经凝固成暗红色,与樱花图案交织在一起,显得诡异而悲凉,樱花的花瓣仿佛被血浸染,失去了原本的柔美。突然,她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笑声嘶哑而疯狂,像破旧的风箱在拉动,在寂静的谷中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都没了…… 什么都没了……” 她一边笑一边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孩子冰冷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珍宝,“妈妈带你去找爸爸…… 我们一家人…… 再也不分开了……”
棒国富豪金在贤的一条腿被激光灼伤,伤口处的皮肤皱缩成焦黑色,此刻正拄着根断裂的金属杆,一瘸一拐地走向星门的位置,每走一步都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金属杆与地面碰撞发出 “笃笃” 的声响。他的钻石戒指早已不知所踪,昂贵的西装被烧得只剩下半截,露出里面焦黑的皮肤,还在冒着丝丝白烟。“都是你们!都是你们这群蠢货!” 他突然对着周围的人群咆哮,唾沫星子喷溅在旁边一个人的脸上,那人厌恶地抹了把脸,“要不是你们乱冲乱撞,像没头的苍蝇一样,我们说不定还有机会!现在好了,大家一起在这里等死,等着被那些怪物撕碎!”
旁边的人也被激怒了,一个穿着破旧工装的男人猛地推了他一把,金在贤踉跄着摔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额头重重磕在一块碎石上,立刻起了个大包。“你还有脸说!刚才是谁带着人往前挤的?像条疯狗一样!” 男人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要不是你想插队,想走捷径,能引起混乱吗?我们都有机会的,是你!是你毁了这一切!”
“我那是为了大家好!想快点通过,给后面的人节省时间!” 金在贤捂着受伤的腿,气急败坏地反驳,“总比你们这群慢吞吞的废物强!”
“为了大家好?我看你是为了你自己吧!自私自利的家伙!” 男人说着就要上前打他,被周围的人拉住了。
争吵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原本就混乱的现场彻底变成了一锅粥。人们互相指责、谩骂,甚至大打出手。有人挥舞着拳头,砸向对方的脸;有人捡起地上的石块砸向对方,石块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惨叫声、怒骂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绝望的交响乐,在谷中久久回荡。
埃及考古学家的助手抱着头蹲在地上,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的教授没能通过星门,最后一卷纸莎草文献也在混乱中化为了灰烬,那可是承载着千年文明的瑰宝。“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喃喃自语,声音细若蚊蝇,泪水从指缝间渗出,滴落在滚烫的地面上,瞬间蒸发,只留下一小片深色的痕迹。他想起教授临终前的眼神,充满了遗憾和不甘,像针一样刺在他的心上,“教授…… 我对不起你…… 我没能保护好文献……”
几个犹太商人聚集在一起,他们的飞行汽车早已被炸毁,残骸扭曲地躺在不远处,随身携带的钻石散落一地,在微弱的红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此刻却如同废石,毫无价值。其中一个老者摘下帽子,露出花白的头发,头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对着星门消失的方向祈祷,嘴里念着晦涩难懂的经文,声音颤抖而微弱,像风中残烛。“上帝啊…… 为什么要抛弃我们…… 我们做错了什么……” 他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泪水打湿了胸前的衣襟,将上面的徽章浸得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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