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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演出正常进行。
相比于末日之前，今晚的演出到场观众不算太多。但在主持人的引导、以及演出人员的努力下，仍然有了很不错的演出效果。
现场的每一次表演，都获得了不少掌声。
每次互动，也都有许多人参与进来，笑声不时响起。
晚上9点，演出结束的时候，甚至有几个人舍不得走，向着台上高呼encore。
从他们情绪高昂的念头中，叶开感受到，他们暂时遗忘了末日，忘记了近在咫尺的灾厄。
短暂的演出将他们带回了末日之前，那段安全又欢乐的时光。
“自己欺骗自己，这也是一种【骗术】啊……”
叶开站在大堂二层的看台上，轻轻感叹。
通过仙骨，能够直接引导和影响他人的念头，但无论如何，这都比不上目标的自我欺骗。
他刚才甚至觉得，如果自己有下手的意愿，借助刚才那几个人的想法，就可以让他们真的“感受到”回到末日之前。
只是，那大概还是一种局限于个人的幻觉。
要说改变整个世界碎片、甚至是将整个世界改变掉，自己还是差太多了。
除非……能取得更多人的信任？
一个个的修改他人念头，还是太难了，叶开觉得自己的心力不足以应付。
就连推动【寄生之魔】定义修改的事情，现在也要通过他人的讨论来借力。
他拿出手机，看看群聊。
现在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群里的讨论。在他的推动下，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倾向于认为，【寄生之魔】就是一种变相的【虫巢】。
当然，这种认定仍然相当模糊，接下来，或许应该给出一些更加具体的设定，例如它的存在方式，形态……
“人还是要放松一点，对吧？在生活中寻找一些热爱的东西。”
齐野的声音从侧后方传来。叶开转头，却什么都没看到。
“别找了，我在这。”
齐野坐在看台的栏杆上，西装革履，手中端着一杯鸡尾酒。
仿佛是刚刚离开某个社会名流的社交场合。
“你这是……”叶开上下打量一遍：“刚参加了酒会？”
“哈，你也觉得我像是参加过酒会？”
叶开的话让齐野有些开心：“这么说，我模仿的还是挺像的嘛……”
“你从电影里看的吧。”
“哦，对啊。”
齐野说道：“电影里的记录夸张了？”
“我不知道，毕竟在记忆里，我只是个普通人——反正我觉得有些夸张。”
叶开对于社会名流的认知，基本上也只是来自于影视作品。
“除非你给我一段真正社会名流的记忆，我说不定还能了解一些。”
“社会名流嘛……”齐野身上的衣服快速变化着，又变成了穿着短袖T恤和沙滩裤的状态：“因为黄建和顾威的事情？”
“不是……算了，就是因为他们的事情。”
叶开说道：“顾威的记忆没做什么手脚，但是黄建的记忆则直接被替换，是不是因为，他接触了未来的那个……仙人？”
齐野晃动着酒杯，没有说话。
“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叶开继续说下去：“那就只能说明，黄建的记忆中，有一些东西十分敏感，而且肯定不是关于灾厄的信息。”
因为灾厄本身没有太多需要保密的地方，其他人对于灾厄的记忆也十分完整。
“人的念头会对现实产生影响，特别是在【道】存在的时候……如果他原本的记忆不慎泄露，可能会对现在的世界产生很大的影响，甚至是颠覆性的……是关于未来那个仙人的部分。”
齐野将杯中酒一口饮下，随手丢掉杯子。
杯子落在一楼的地板上，发出碎裂的声响，被人群的嘈杂所淹没。
“为什么你不觉得，那是关于【科学边界】的内容？”
“不可能。记忆都封存了，却还在记忆碎片中透露出来的东西，肯定不会有多敏感……敏感的东西，即便在记忆碎片中也肯定不会显露出来。”
在黄建的记忆碎片中，未来那个仙人的身体整个都被打码了，完全模糊掉了。
这才是敏感信息应该有的处理方式。
“你搞错了，其实就是关于灾厄的。”齐野说道。
叶开盯着他的眼睛。
“好好好。”齐野把头转到一边：“是关于未来那个仙人的……你猜的很对，未来那个仙人的一切信息，都不能被透露出来。”
“不然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么……大概是他会复活吧。”
“复活？他死了？”
这个消息让叶开十分意外：“不对，仙人不是不会死的么？”
这是李贺告诉过他的，一直以来都没有被否认过。
甚至于“形神俱灭”的张角，也能够借助于仙骨，存活下来。
现在你告诉我，未来的仙人死了？
“仙人当然有不死的特性。”齐野按住栏杆，翻身站在看台上：“但仙人也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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