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我就跟您直说了,十万是不可能的,一个蜂窝煤厂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别骗我,都和我说了你们有钱!”
赵月娇一顿,问:“谁跟您说的?”
“你别管谁跟我说的,你就说给不给钱!”
“如果您要这么多的话,那只有480块钱。^b-i!x′i a.6*6!6-.¨c,o m!如果您听我的咱们商量商量,那就比对着工伤二十倍来赔偿,这样是6480块钱。”赵月娇说完,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不行,十万,一分都不能少!”
话音刚落,赵月娇就转身对着周越说:“那咱们走吧,这件事就算是打官司找警察也是这么个理,咱们也没什么好怕的。”
周越点了点头,“走!”
结果还没走出去两步,就被刘老太喊住了,“站住!我要去告你们!”
周越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刘老太,无奈地摇了摇头:“大娘,刚才已经说了,就算你去告我们,我们也是仁至义尽了。”
说完,就示意赵月娇和赵平阳赶紧走。
“站住!都给我站住!”刘老太又喊了两声,见没人理她这才赶紧站了起来。
往前追了几步,拉住了赵月娇的胳膊,“五万!不能再少了!”
赵月娇没说话,看了眼刘镇媳妇,她还是一直沉默着哭。?x,w!q¢x^s,.!c,o`m\
“大娘,蜂窝煤厂现在是有生产经营许可的,不是以前那种偷摸着干的生意,厂子里的货也都是定期去送质检的,所以货一定是没有问题的。”
刘老太心虚地转了转眼珠子,但还是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听不懂。
赵月娇只好不厌其烦地再次重复:“所以说,这场意外绝对不可能和厂子有什么关系,我们愿意掏钱也是因为刘镇一直工作认真,也是因为家里以后就剩你们娘俩也不容易。您要是一直狮子大开口,那我们只给该给的,别的一份也不给。”
听完赵月娇的话,刘老太明显动摇了。
周越拉了拉赵月娇,满脸的不耐烦。
赵月娇甩开了周越的手,继续跟刘老太说:“6480块钱,添上零头,七千整。没有再商量的余地了。”
刘老太偷偷瞄了眼一直想走的周越,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行!”
“那您先操心刘镇的后事,明天给您送钱来。”
“不行!现在,就现在,我跟着你们去镇上取钱!”
赵月娇突然觉得悲凉,在刘老太心里,钱最重要。 1_8 0~t·x-t~..c_o\m,
“大年初一,镇上银行也不开门……”
“我不管,就今天!”
赵月娇看了眼周越,眼神询问他,周越点了点头。
赵月娇这才接着说:“那让您儿媳妇跟着去蜂窝煤厂取吧。”
“我去!我亲自去!”
“……”
最后,刘老太领着儿媳妇,一起跟着赵月娇三人去蜂窝煤厂。
而刘家院子的大门,就一直敞着……
赵月娇走在前头,周越和赵平阳两人一左一右推着摩托车,刘老太两人跟在后面。
刘老太跟得紧,一路上三人连说个悄悄话的机会都没有。
直到到了周越办公室,把刘老太娘俩关在了门外,周越才有机会和赵月娇说话。
“月娇,你也明白,这件事和厂子一点关系也没有,更何况这也不是上班时间,根本不算工伤。”
“我知道。”赵月娇叹了口气,“刘镇是他们家主要的劳力,怎么说也在咱们厂子里干了不少时间了,而且大过年的发生这种事,安抚他家人情绪最重要。”
见周越不说话,赵月娇又问他:“咱们强势一些,给480块钱是可以,但是你真的想这样吗?”
周越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刘镇平时干活实诚,人也是个好人,昨天他乍得到消息,也难过了一会。
都是刘老太的十万把他气晕了!
“如果真给了480块钱,恐怕以后厂子里的弟兄们知道了也不是个事儿。”周越小声说了句。
说完,周越就掏出钥匙开着柜子,这是赵月娇教给他的应急资金。
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
他倒是宁愿永远用不上!
拿好了钱,三人才开了办公室的门。
周越把钱往办公桌上一放,声音有些低沉:“数数。”
刘老太迫不及待地开始数钱。
别看她没上过学,但是数钱真有自己的一套。
“正好七十章,七千!”
刚掏出自己从家里拿来的袋子,刘老太就被拦住了。
“稍等!”赵平阳抬高胳膊一拦,“这钱不是说拿就拿的,签字,盖手印。”
赵平阳拿出了刚才刘老太数钱的时候,他写的一个声明。
刘老太不会写字,但是毫不犹豫地盖上了自己的红手印。
倒是刘镇媳妇,把声明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才签了名字盖了手印。
“娘,你先去门口等我。”
这是三人自从见到刘镇媳妇以来,听见她说的第一句话。
刘老太脸色有些难看,问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刘镇媳妇红了眼,呜咽了一声,“我就是想问问刘镇平常在厂子里干活累不累。”
悲伤的表情让人动容。
刘老太这才自己抱着钱袋子自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