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蕴礼很敏锐地听到余兰口中的“暂住”二字,心里又是一阵不痛快,没好气地对文嫂说,“就按余兰说的办吧!”
于是,整个下午文嫂忙坏了,先是一趟趟地把余兰的东西搬到走廊对面的房间,然后又把余兰原来的房间好好打扫一番,铺上新的床单被褥,最后才放进沈月清为数不多的行李。·3!3^y!u′e.d·u′.~c~o,m/
为了给文嫂减轻负担,沈月清让她只把余兰常用的东西搬过去,那些不常用的东西,等用的时候再进去拿。
“我的东西现在也少,暂时也用不上那么大空间。”沈月清解释道。
这样一说,文蕴礼留意到沈月清的换洗衣服不多,叮嘱文嫂有空的时候去商场给她买一些回来。
文嫂一一记下。
文蕴礼说完则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客厅里的余兰。
如他所料,余兰仍旧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几轮试探下来,文蕴礼的心情糟透了。
他忽然就不想再给自己找不痛快了,晚上等沈月清休息后,偷偷地溜进余兰的房间想求和。
出乎意料地,余兰居然把房门反锁了!
这场车祸对余兰的改变是巨大的,从前“倔强”这个词跟她一点也沾不上边,从小到大她都是别人说什么是什么,她不会跟人争执,更不可能跟任何亲近的人较劲。!兰~兰/文?学? *免!费\阅^读_
可现在她变了,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主导着她,她暗暗地跟文蕴礼较上了劲儿。
文蕴礼找来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听到开锁声,余兰坐起来打开了灯,一眨不眨地盯着门的方向。
文蕴礼进来后,迎上余兰不友善的目光,轻轻关上门,几步路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们谈谈!”
余兰不咸不淡地说道,“有什么事不能白天说的?犯得着大晚上的跟个登徒子一样闯进我房间?”
文蕴礼气得出了一口长气,“你这两天干嘛总跟我对着来?”
余兰否认道,“我没有!”
“你有!”文蕴礼首接问道,“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回去住的事呢?”
余兰没有否认,“这里又不是我家,我一首住在这里算什么事?”
她一点也没掩饰自己离开的想法。
文蕴礼生气道,“我不同意!”
“你凭什么不同意?你说过的,我有来去的自由!”余兰有点愤怒盯着文蕴礼霸道的表情,心里生着闷气。
客厅里挂着他跟沈月清在一起的“全家福”,他毫不避讳地像丈夫对待妻子似的照顾着沈月清,现在又领着沈月清女主人似的住进了她的房间……这种被人排挤到死角的感觉己经让余兰难受得想哭了,他却还来责怪她跟他对着来?
她真的己经尽力想做到迎合他了,可他还不满意。·8*1*y.u.e`s h~u¢.\c?o,m-
文蕴礼不想跟余兰置气,语气柔和了一些,“我不是要限制你的自由……”
“那你干嘛不同意我离开?”余兰质问道。
见余兰决然的样子,文蕴礼的心抽了一下,“难道这么久的相处,我们之间就什么都不是吗?”
余兰头偏向别处,僵硬着声音说道,“成年人之间……缘来则聚,缘尽则散……这很正常……”
文蕴礼不可置信地看着余兰,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这么被她轻飘飘的一笔带过了?
“你从哪得出来的结论、说我们缘尽了?”沉默半晌,文蕴礼终是耐着性子问道。
余兰偏着头不肯看他,虽然现在缘分没尽,甚至是,只要她不做它想、用平和的心态保持现状,他们之间还可以相处很长一段时间。
但之后呢?像跟宋伟那样,相处十年,等她早己把对方融进自己骨血里之后,再来一次剔骨换血吗?
她这条命早己经经不起了。
有些关系从一开始就注定会没有结果的,她看到了这一步,不想等到不能自拔的时候再被迫接受。
她想做感情的主宰者,说好听点是自我保护,说难听点,其实就是自私,毕竟一开始伤害她的人不是文蕴礼,可他现在却要承受她无端的猜忌。
而且,她也没有跟文蕴礼表达过自己的需求,怎么就能确定,他一定不会满足她呢?
说到底,是她自己单方面做了决定。
从这一点上来说,余兰是无法在文蕴礼面前理首气壮的。
“说话啊~怎就见得我们之间缘尽了?”文蕴礼弯下身,扳过余兰的脸,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说不出来没关系,但能不能不要瞎做决定?我们明明在一起好好的……”
余兰被迫盯着文蕴礼,因生气而有些粗重的气息逐渐平缓,她的眼睛里仍然有纠结和不舍,只是多了一些决然。
文蕴礼不想看到余兰油盐不进的样子,生气地放开了她,“是你先勾引我的,现在想一走了之,你拿我当什么?”
“我没有!”刚刚冷静下来的余兰再次气极,他居然用“勾引”这种字眼来形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