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蕴礼沉默了一会儿,重新组织语言说道,“月清于我和你跟宋伟不同,你跟宋伟之间没有孩子,而且你也不欠宋伟什么……可是我跟月清……她在我最孤单无助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家,我对她还有感激……”
余兰争辩道,“既然你跟她有孩子,那感情也就更深……我觉得这恰恰是你更应该注意的一点……至于她曾经给你的家……难道宋伟就没有给我一个家吗?如果这都要感激的话,我觉得我也得感激他,跟他结婚那十年,他连碗都没让我洗过!”
文蕴礼为难地看着余兰,很认真地说,“家跟家也是有区别的,尤其是对我这么一个孤儿来说……”
听说过文蕴礼的成长经历,余兰被“孤儿”二字说得有些心软,语气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了,“可能这方面,沈月清给你的确实是不一样的温暖……如果你舍不得那个家,我不会勉强你的……”余兰声音沉了沉,“如果你怀疑我给不了你一个同样温暖的家,那么请你尽快放手……我们不要相互折磨……”
文蕴礼马上握住余兰的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余兰继续说道,“我站在你的角度考虑了很多,我知道你是一个重感情并且有责任心的人,你不想任何人受伤……我也能理解你对沈月清的复杂情感,你对她也许男女感情方面所占的比例很小,我也不介意你在心里保留着对过去岁月的些许怀念……重感情说明你有良心……可是有一件事你必须考虑明白,你只有一个人,怎么做到为两个女人遮风挡雨?尽管你一再地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可是这是不现实的,不论是我,还是沈月清,我们都做不到在同一个空间里生存……”
余兰笃定地说,“无论你多么努力地维护,无论你的尺度把握得有多好,都无济于事,这不是可以平衡的关系!”
该来的还是来了,文蕴礼不得不听余兰把话说完。 h_t·x?s`w_.*n′e′t~′e/z`k.s\w′. o′r_g\
而余兰真的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温柔如水的声音说着强硬的话,“你必须做一个选择!”
知道不可逆转,文蕴礼点了点头,十分冷静地问,“我可以做选择,但我还是很想知道,为什么你说这些话的时候那么决绝,可以一丁点感情和留念都没有?”
“有些事不是用感情来解决的,相反,谈感情只会让我们深陷泥淖……”就比如她跟宋伟,他们的感情够深了,兜兜转转,他们的不舍也不言而喻……可结果就是他们无法真正地在一起,也无法真正地分开。?k¢a/n/s h.u!w^a?.·c¢o′m?
余兰不想再走老路了,再深的感情,只要让她感觉到煎熬,那都说明这段感情来的不合时宜。
不合时宜的感情就要迅速地结束。
无论过程有多艰难。
文蕴礼不作声,首首地盯着余兰。
这种犹豫是余兰早就料到的,余兰总结道,“如果你想清楚了,下个月一号之前的任何一个工作日都可以过来带我去民政局……”说罢余兰有点惆怅地望着文蕴礼,她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下个月一号她就要入院待产了。
她更加不知道,到时候他会不会在自己身边、像世界上其他父亲一样,跟着她一起等待新生命的到来。
如果他选择了沈月清,那么,这一生一世,她就注定是个单亲妈妈了……
她一点都不想当单亲妈妈,可这却不是她能决定的。
余兰定定地看着文蕴礼,“如果你听明白了我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我留在这儿照顾你!”文蕴礼叹口气说,“我可以睡你爸妈之前的房间!”
“我不想再跟你不清不楚地相处下去了。”余兰认真地说道。
文蕴礼看了余兰半天,思索半天,一句能劝服的话都没想到,最终只能无奈地顺着余兰,“那你照顾好自己!”
文蕴礼走了,余兰的心是失望的。
他真的不像他嘴上说的那么爱她。
可她还是对他抱有希望的,开始的两天文蕴礼每天都给余兰发信息,嘘寒问暖、无微不至,文嫂每天都会来看她。
可自从余兰不回信息后,文蕴礼的信息也断了,只有文嫂每天象征性地过来一趟,问一问她的情况后就走。
余兰能感觉到文蕴礼的纠结和烦躁,她也不想逼他,更加鄙视自己逼迫男人娶自己的行为。
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有一个健全的家,余兰必须逼迫他一次。
七月份的最后一天是星期天,余兰没能等到文蕴礼的决定。
这也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毕竟沈月清跟他相处了二十几年,毕竟他们己经有了一儿一女……
余兰安慰自己: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可她还是忍不住地伤心,躲在房间里哭了很久。
快中午的时候余兰总算调整好心态,跟赵霞说,“把东西收拾好,医院和月嫂我都联系好了,明天我们先入院。”
其实这些东西赵霞早就准备好了,因为她自己生过,很多事都有经验了,婴儿的衣服、尿不湿、奶粉和奶瓶……产妇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