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语气,淡淡的目光扫过靳茗,落在霍云川身上时,靳茗后知后觉突然感受到了点说不清的寒意。
霍云川快步走到她面前,温柔伸手想碰她的头发:“喏,都查过了。”
“查过了还不走?”
白瑜偏头躲开,转身就走,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语气很是不耐烦。
霍云川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对靳茗道了声“失陪”,快步追了出去。
走廊里的消毒水味混着白瑜身上的莲花香,霍云川几步追上她,伸手攥住她的手腕:“吃醋了?”
白瑜甩了甩手没甩开,干脆停下脚步,抬眼睨他:“没想到,霍先生对女法医倒是格外温柔呢。”
“我只是出于礼貌,觉得她像一位故人。”
霍云川低头,鼻尖蹭过她的发顶,声音放得更柔,“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要是不高兴,我以后只对你温柔,好不好?”
白瑜被他这直白的话堵得一噎,脸颊微热,却嘴硬道:“谁不高兴了?”
“我不高兴”,霍云川黏糊糊贴上来,“你还跟赵队长单独说话呢。”
“那你继续不高兴去吧!”
白瑜终于使劲甩开霍云川:“我要去咖啡厅见个人,你别跟着。”
“我开车送你。”
霍云川又跟上来像块甩不掉的糖,“你又要去见谁不带我?”
“不用。”
白瑜指尖在他手背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下,“你还是留着陪靳法医继续熏香吧。”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往楼梯口走,驼色大衣的下摆扫过墙角的消防栓,带起一阵极淡的香风。
霍云川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低头看了看手背上的红痕,忽然低笑出声。
他摸出手机给白瑜发了条撒娇的消息,然后转身走向停车场。
黑色机车的引擎在刑侦支队的大院里发出低鸣,霍云川戴上头盔,后视镜里映出法医室的窗口,靳茗正站在那里,见他看来,慌忙缩回了头。
他发动车子,轮胎迅速碾过地面,声音渐远。
他此刻并没看到,手机屏幕亮着,是白瑜发来的消息,只有一个字:“滚。”
机车如一道黑影,顷刻间汇入了望海市初冬的车流里。
初冬的傍晚时分,高峰期望海市的主干道差点就堵成了凝固的河流。
一条漫长的车龙在灰蒙蒙的天光下沿着高架桥方向延伸,刹车尾灯亮成通红一片,鸣笛声此起彼伏,像被按碎的玻璃碴子扎在空气里。
白瑜的鎏金跑车也被卡在车流中间,车窗降下三指宽的缝,灌进的冷风卷着呛人的汽车尾气,她眉梢的不耐烦越来越浓。
“啧,这得堵到天黑去吧。”
白瑜指尖敲着方向盘,心里在懊恼着为什么不干脆瞬移过去,非要开这拉风的跑车出来秀。
这烦人的高峰期啊!
正跟着车流慢慢往前挪,突然前车没来由的刹了车,一阵剧烈的撞击从车头传来,白瑜猛然刹车,差点晃得她把脑袋撞方向盘上!
“砰!”
很好,追尾了。
她这心爱的没开过几次的跑车竟然撞了!
这不能忍!
她眼神一冷,正要推门下车,结果有人比她动作还快,已经在用力敲她车窗了。
追尾的是辆破旧的白色面包车,后保险杠被撞得凹进去一块,漆皮剥落得像块烂疮。司机是个留着络腮胡的壮汉,气势汹汹的使劲敲车窗:“喂,快下车!你撞我车了!”
白瑜倒是不着急了,摇下车窗来,挑眉看向他:“是你先突然刹车的。”
壮汉看见白瑜的脸时,眼里瞬间冒出黏腻的光,嗓门粗得像砂纸磨铁:“哟,小美人,赔钱吧,我这保险杠可是刚换的!”
“报警吧,让保险公司来处理。”
白瑜看他一脸别有企图的表情,立刻就有了逗一逗他解闷的念头,干脆把车熄了火,“我现在就打电话。”
“那可不行,我还着急去上班呢!”
壮汉粗声粗气的,“私了吧,你少赔点,或者……”
他脸上露出一些油腻的笑容,伸手过来,“陪哥哥我喝杯茶,这事就算了。”
他说着,伸手就想去碰白瑜的头发。
然而白瑜的动作比他快十倍。
在他的手指即将触到发梢的瞬间,她反手扣住他的手腕,顺着他的力道猛地一拧,将他彻底拽得贴在车窗上动弹不得。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壮汉的惨叫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响彻整条马路。
“喝茶?”
白瑜的声音笑盈盈的,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重,“你也配?”
“你、你打人!我要报警!”
白瑜笑眯眯,抬手指了指车上的行车记录仪:“我全程录像了,你先突然急刹车晃我追尾,我说报警你又非要跟我私了,还对我动手动脚,你说,警察来了,信你还是信我?”
壮汉疼得涕泪横流,含糊地骂着脏话,双腿在地上乱蹬,却怎么也挣不开。周围堵车的车主纷纷探头来看,有人拿出手机录像,有人吹着口哨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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