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有因果,他们虽然犯了口舌之罪,但惩罚应是在死后,你借着邪物恣意杀人,干涉了原有的因果,便也是错。”
白瑜手中的短刀划破血雾,刀刃上凝结的金光在李凯的魂体上烫出白烟。
李凯仓皇退后,他根本不可能是白瑜的对手。
“真的会有惩罚吗?会有公道吗?”
李凯的血魂开始缓缓消散,他的神情依然充满了哀怨,他早已经对这个世界的公义彻底绝望了。
“你既然已经不相信了,问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白瑜反手扣紧了短刀,“你与恶鬼做了交易,总归也要付出代价的。”
李凯依然充满了不甘,“他帮我报了仇,交易是我自愿的。”
白瑜轻轻垂下眼,“愚蠢。”
她话音刚落,手中短刀已经出招,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在出招的瞬间迟疑了片刻,眼角的余光瞥见窗外掠过一道灰影,正是那个戴青木佛珠的灰袍人。
白瑜嘴角露出一点得意的微笑,演了一晚上,终于把大鱼钓上钩了。
凭空一道青绿色光芒瞬间从窗外飞入,没入李凯身体!
李凯感觉自己再度充满了力量,血魂煞气暴涨,血爪朝着白瑜攻来!
白瑜挥刀洒出一片金光,李凯不是对手,就听到耳畔一个沙哑的声音说了句“撤”,他便宛若不受控制的返身朝着窗外跳去!
白瑜收刀,掌心金光泯灭。
她却不急着追赶,只施施然下了楼。
楼下赵队长正等在那里,看到白瑜独自下楼,忍不住左右打量,又开始疑神疑鬼:“白老师,凶手呢?”
他琢磨着是不是因为凶手不是人所以……“凶手我看不见?”
“跑了。”白瑜摊开手,双手空空,但她没有半分惋惜,脸上全是笑意。
“跑了……了”,赵队长哭笑不得,这位搞玄学的老师实在是随性的很,可是他又不敢说什么。
笑一笑算了。
“你笑得比哭还难看”,白瑜评价,“你开车来了吗?”
赵队长点点头,白瑜便又说,“捎我一段可以吗?”
“去哪儿?”
“抓李凯。”
“不是跑了吗?”
“他不跑,怎么带我们找到真正的鬼呢?”
-
血魂被重重摔在积灰的地板上,灰衣人愤怒地震动袍袖,巨大的力道撞翻了摆满瓷器的木架,碎裂声回荡在古旧的店面里,混着陈年尘埃簌簌在空气中飘荡。
古玩店深处弥漫着樟木与霉味的混合气息,墙角铜鹤香炉里插着半截残香,烟缕在穿窗的月光里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灰衣人站在黑暗里望着对面的血魂李凯:“不知死活!你为什么非要去招惹他们!”
“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阻止我报仇!”
李凯的双眼瞳孔通红,在昏暗中泛着冷幽的光。
“愚蠢!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就敢从他们手里抢人?”
“他们难道比你还厉害?”李凯反问。
灰衣人摸索着手腕上的青木手串,“传说中的执念司,不老不死的真正的怪物……没有人知道他们活了多少年,一千年还是一万年……”
“我只想杀了那个造谣的大学生!”李凯愤愤地,“他们阻止我报仇,大不了跟他们同归于尽!”
“呵呵,就凭你?”
灰衣人俯身,兜帽阴影遮去大半张脸,只露青白下颌,“他们动一动小手指你就会灰飞烟灭了,要不是我护着你,你早就不复存在了。”
血魂骤然静了,猩红雾气剧烈波动。
是啊,他没了身体,一切都是为了报仇。
“我给你力量,是让你去找那些凡人报仇,而不是去碰不该碰的。”
灰衣人直起身,摩挲着手腕青木手串,珠子转动声沉闷如棺木摩擦,“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惹他们,我就先捏碎你的魂魄!”
“你答应会帮我报仇的!”
血魂抬头,雾气凝成的五官燃着血火:“你难道要出尔反尔?”
“你已经报仇了,杀了七个人不是吗?”灰衣人冷笑,“我很满意,你干得不错。”
“那还不够!你若不能满足我的愿望,凭什么让我继续相信你!”
“你与他的交易已经完成,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清朗平静的男声突然响起来,穿着红色皮衣的霍云川站在门口,衣袖和衣摆上的流苏微微颤动,他气定神闲地打量着古玩店,仿佛一个真正客人。
店内的樟木霉味突然翻涌,墙角铜鹤香炉里的残香骤然熄灭,烟缕在半空凝成扭曲的蛇形。
灰衣人上前两步,看着他声音嘶哑:“客人深夜到访,是想买点什么?”
“买你的命。”
霍云川指尖弹出青色剑气,剑气直逼灰衣人而去!
灰衣人反手打开剑气,剑气撞翻了摆着铜镜的木架,铜镜摔在地上碎裂一地。
“好完美的身体”,灰衣人不退反而贪婪地看着霍云川往前走了两步,“比这低劣的人类身体美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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